太宰治一隻手撫摸著我的頭發,語氣聽不出喜怒,只是好奇,“雪紀對槍支還有了解?”

“軍迷而已,略懂。”

我這個人,對什麼都感興趣都學一點,但不精通,所謂樣樣通樣樣松。

“……是嗎。”太宰治好像並不滿意這個回答。

“對啊,你先泡澡吧,一會兒飯好了叫你,啊!”

我正要走,太宰治突然拽過我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拉,我腳底一滑直接落進了浴缸中太宰治的懷裡,水花四濺。

“咳咳咳,你幹嘛。”

衣服全濕了,緊緊地貼在面板上,白色的睡裙薄得透明,在水中空無一物。

我的掙紮微弱地讓太宰治笑出了聲,他手勁出奇的大,一隻手就牢牢攥住了我兩隻手腕,另一隻手騰出來摸了摸我被水打濕的劉海,細心地把劉海別到一旁。

“吃飯又不著急,陪我洗澡好不好。”

捲毛一個勁地往我脖子上蹭,敏感的面板立即紅了一片。

他到底要幹嘛?

浴室氤氳的霧氣裡,我和太宰治手腳相纏在狹小的浴缸中,耳朵酥酥麻麻的一片,我不由自主地順著浴缸的坡度往下滑,被太宰治半抱著提了起來。

他問:

“雪紀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受槍傷嗎。”

“想知道我以前的職業嗎,可以猜一猜哦,這個謎底在偵探社可是炒到了七十萬元的價格。”

——

太宰治微微笑著,溫和如吹落櫻花的春風,我卻覺得,他有一種“不裝了我就這樣,你害怕就趁快跑別等我後悔”的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裡面。

但如果我真的跑掉了,他一定會很生氣,把自己團成一個球。

“額,跳水運動員。”

“不對,再猜。”

沒有被我的冷笑話逗笑,太宰治篤定了我調查過他,瞭解他的職業。

不知道說什麼,感謝太宰治認可我的頭腦和實力吧,但我真的對他的過去一點興趣都沒有啊,我猜都懶得猜。

這時的太宰治彷彿又回到了我們剛在一起時彼此適應的階段。

對彼此沒有任何信任好感,純粹因為寂寞無聊走在了一起。

如今的我已經不滿足於身體的慰藉取暖,我喜歡的東西必須屬於我。

怎樣才能讓太宰治打消懷疑的念頭呢。

平心而論,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曾經的黑歷史,所以我會讓自己表現得像是一塊透明清澈的水鏡,誰都能翻開我的檔案看一看,這樣就不會有人對我的過去感興趣了。

而太宰治,他是一塊純黑巧克力,外面包裹了金色的糖紙,剝開糖紙前要先掂量一下敢不敢去面對他的苦澀。

我選擇把黑巧裹滿糖霜,然後一口吞進肚子裡不給反應的時間。

說白了,我對和太宰治在一起的未來的興趣遠勝於對他過去的興趣,我只想吃巧克力,黑巧的苦澀就囫圇個過去吧。

只要我不斷往裡加精心熬製的糖漿,他自己就會變甜融化的。

好麻煩真的好麻煩,談戀愛好難。

我幹脆往後一仰,和太宰治拉開距離,拍拍我的胸口大義凜然道:

“人,我允許你躺在我寬厚的胸懷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