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桃枝 他給誰點?(第2/5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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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酸脹著一雙眼睛,拿出手帕來擦,小心地把林施瑜的名字擦幹淨,媽媽是愛幹淨的人,不能讓她的名字蒙著一層綠。
“媽,我回來看你了。”林西月小聲地對她說,“我這幾年忙著學習工作,一點不孝順,都沒來給你燒過一張紙,你心裡一定在怪我吧?”
林西月收回手,在墓碑前的空地上攏了火,把草紙堆上去。
她在明黃的火光中,用力擦了一下眼尾:“我今年二十七了,媽媽,你要我好好讀書,我讀完了法律碩士,現在在律所上班,收入還不錯,可以把自己養活得很好,再也不用向別人伸手,就是......就是有時候很想你......”
“要是你還在就好了,我就能帶你去香港,那裡很好玩的,你一定會喜歡。”
“但沒關系,你沒看過的那些風景,想去的那些地方,女兒都替你去過了。”
林西月吸了吸鼻子,又用手背揩了把臉上的淚水:“有件事,我一直都想告訴你。我遇到了一個我很愛的人,你知道,我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,他是唯一的一個。”
說著她又破涕為笑:“就是脾氣不太好,對人沒什麼耐心,你見了應該不會喜歡。說實話,我一開始也不喜歡,他那副囂張跋扈的少爺德行真叫我討厭。但他對我太好,太上心。媽媽,我沒有辦法不愛他,我沒有辦法不愛一個......就差把心都掏給我的人。”
“我就要走到他身邊去了。可他的家庭好複雜,在社會上的地位很高,規矩多,長輩的架子也大。”
“不過不要緊,我現在有能力和底氣陪他一起面對,哪怕最後沒有結果。”
“是媽媽教我的,去做自己必須要做的事,就算失敗了,至少無怨無悔。”
林西月一個人在山上坐了很久。
對著一盆火,哭哭笑笑地說了一下午。
把這幾年憋在心裡,找不到傾訴物件的話都說了出來。
紙燒完了,暮色也染紅了山下晾衣竿上的藍印花布。
林西月站起來,在後山不斷傳來的鷓鴣聲裡,依依看了一眼媽媽的墓碑。
她做了個拜拜的手勢:“我走了,明年.....明年我應該就有空了,還會來的。”
林西月悄無聲息地來,又悄無聲息地走了,像一隻掠過河面的大雁,往它該去的地方去了。
她當天又去看了董灝和他媽媽,一個人在縣城吃過晚飯,回了酒店。
林西月洗了澡,從洗漱包裡拿出一對眼膜貼上。
白天哭得太久,眼睛有點腫了。
她回京這件事,只告訴了室友莊齊一個。
也是趕得巧,莊齊近期有去香t港的計劃,問西月有沒有空陪她。
林西月當時在敷面膜,直接從沙發上坐起來:“你要來香港?好啊,我當然樂意給你當向導,但我正在休假,兩天後就要到京市了。”
“那更好了,我去機場接你呀,我們當面聊。”莊齊高興地說。
林西月點頭:“好呀,我把航班資訊發給你,麻煩你了。”
莊齊哎唷了一聲:“在一起住了四年了,這還不是應該的呀,你怎麼總那麼客氣?”
掛了電話後,林西月想了想,點開八百年都沒發過的朋友圈,破天荒地po了一張她們的合照,並配文——“很快要和齊齊見面了,期待。”
上次律所有急事,她都沒能等到鄭雲州醒,就匆匆地走了。
後來忙完,林西月打過電話給瑰麗,說鄭董事長已經退了房。
她料想他回了京,可工作層面上的事都了結了,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和他聯系,總不能問他平安到家沒有?
這畢竟是他私人的事,乍然去問也有點唐突。
以他們現在這種還有一層隔膜微妙關系,她發不出去。
鄭雲州刷到這條朋友圈的時候,正在周老爺子的園子裡喝茶。
他被刪了五年多,在香港那幾天才重新加回來,打著方便工作聯系的旗號。
林西月沒設什麼三天可見,但也從來不發這玩意兒,連連結都懶得轉。
所以他無意中看見時,還懷疑地點進她頭像看了看,確定是她沒錯。
鄭雲州還盯著螢幕愣神,思量些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