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何止是董灝,就連她自己,也把鄭雲州送她的東西妥善保管好了,等到畢業的時候一起還給他。

包括除夕夜裡那個限量款的包,樣子像白雪小房子的,林西月以為平平無奇,無非更可愛精美些,結果上網一查,這只birkin20白房子是所有高階養馬人的追求,拍賣會上已經叫到近兩百萬。

這個價位,都能在她們鎮上蓋一棟別墅了。

西月嚇壞了,趕緊裝回防塵袋裡,放進櫃子深處。

但她要怎麼說?

對弟弟和盤托出,就他那麼犟的腦筋,還能在這裡住嗎?

她提高音量說:“你為什麼老不信姐姐的話?我和他在一起是我的事,和你病不病沒有一點關系。”

董灝怕她真生氣了,趕緊說:“你別......別......我說錯了。”

林西月拍了下他:“好了,吃了飯,讓春妮陪你去走走,現在天氣好。”

董灝剛要應她,林西月的手機就響了。

她朝弟弟噓了一下,接起來問:“小影,怎麼了?”

舒影在電話那頭哭得傷心,聲音模糊到聽不明:“西月,你能來接我一下嗎?我回不去了。”

“啊?”林西月覺得奇怪,“你不是去找男朋友了嗎?什麼叫回不去?”

明明她們一起下的課。

林西月回圖書館時,舒影說要去約會,補了個妝,風風火火出了校門。

舒影急得又嚎起來:“你別問了,先來接一下我好不好?算我求你了。”

“好的,把地址發給我。”林西月說。

她掛了電話,又交代了春妮幾樁事,就匆匆離開了。

西月上了車,讓老佟往京裡最貴的商場開。

“哎,好。”老佟嘴上應了,還是笑著問了句,“終於想起來要去逛逛了?”

接送了她大半年,這小姑娘的生活實在枯燥單調,乏善可陳。

他女兒和西月差不多大,天天不著家,哪兒人多就往哪兒鑽,玩到半夜才回來。

但林西月出了學校,就是回金浦街,要麼陪在鄭總左右。

她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,看什麼都淡淡的。

無論是坐在這臺賓利上,還是被人群擠進地鐵,都安之若素。

因此,她提出要去商場,老佟還是挺驚訝的。

但西月說:“不,我去找我一個同學,她碰到事情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到了商場後,老佟把車放在了停車場,林西月從電梯裡上去,按照舒影發來的定位,在洗手間裡找到了她。

她敲了敲其中一扇門,試探性地問:“小影,你在裡面嗎?”

往左幾步的距離,傳來一聲急喚:“我在這裡,西月,我在這裡!”

舒影開了一絲門縫,她還在哭。

西月走過去看,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,渾身上下,她就剩了一條襯裙,腳趾頭不安地蜷著。

她蹙了蹙眉:“小影,誰把你弄成這樣的,衣服鞋子呢?”

舒影抹了抹眼淚:“你能不能先別問,把你的外套給我穿一下好嗎?我凍得受不了了。”

“唉。”林西月嘆氣,把她的風衣脫下來,“快穿上。”

她護著舒影,一路從洗手間逃到電梯,趕緊上了車。

林西月從包裡拿出保溫杯,用杯蓋接了一杯熱水給她:“快喝下去暖暖身子。”

舒影兩隻手捧住,眼眶含淚地看了她一眼:“謝謝。”

她喝完了,把杯子還給林西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