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。”

夜深了,鄭雲州抱著她站起來,去開燈。

頭頂的燈先後亮起來時,林西月把臉往他懷裡縮了縮,太刺眼了。

等適應後,她再抬起清潤的眼眸,發現鄭雲州正低頭瞧她。

林西月臉上一紅,兩條腿踢了踢,從他身上跳下來。

她去找洗手間,現在這個樣子一定糟透了。

頭發亂了,下巴還沾著沒擦幹的口水,衣服是皺的。

但一照鏡子,還是被兩頰上豔麗的色澤嚇了一跳。

難怪摸上去這麼燙呢。

林西月沾了點水,用毛巾擦了把臉,草草地捋了下頭發。

她出去時,鄭雲州坐在沙發上接電話。

林西月站他身前等著。

他簡單說了幾句好,就結束通話。

鄭雲州指了下客廳那部座機:“要什麼直接打電話,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接。”

“嗯,知道了。”林西月的左手蛇在右手手臂上,遲疑了半天,還是問:“那......你是現在就要走嗎?”

他低頭,玩味地看著她:“你想要我留下嗎?”

“想。”她說。

鄭雲州挑了下眉:“真的?”

她迅速回答:“假的,可你不喜歡聽實話,我怕你。”

鄭雲州拿起外套,隨手搭在了小臂上:“不用那麼誠惶誠恐,像從前一樣就好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又戀戀不捨地看了她一眼。

林西月平視著他,細長的兩道柳眉被燈光一揉,如遠山含黛。

鄭雲州想說些什麼,但最終忍了下去。

門被“嘭”的一聲關上。

他走了。

林西月站在客廳裡,三側白色弧形沙發圍繞著她,把她困在柔軟的地毯上,困成一座孤島。

以後她就都得這樣,在鄭雲州來的時候,竭盡全力地哄他高興。

等他一走,就守著這座精緻的籠子,當一隻美麗哀愁的夜鶯,唱歌給自己聽嗎?

她好像不怎麼會唱歌呢。

手機在口袋裡震起來。

林西月走到沙發邊,從外套裡摸出來,是付長涇打來的。

她冷淡地餵了聲。

“我去過你宿舍了,只有莊齊一個人在,這麼晚了,你還沒回學校嗎?”他開口問她蹤跡。

林西月說:“嗯,我再外面,發給你的資訊看了吧?我們不要再聯絡了。”

付長涇解釋道:“我真的沒想到齊院長會找你,都是我的問題,我沒有妥善地解決這件事,你相信我,我會和家裡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