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木槿點頭:“你啊,嘴上比誰都硬,其實還是心軟,是不是?”

鄭雲州仍是吊兒郎當的:“您怎麼說怎麼是,誰讓我是個孝子呢。”

“......你是就好了!”

趙恩如沒訂上包間,和西月坐在板前位上。

一邊吃,一邊和她說起這家店的由來。

聽得林西月幾度忍不住彎唇角。

鄭雲州有思想深度,處事果決,行動不受控制,也從不俯身迎合別人。

他的個性太鮮明,甚至可以說是離經叛道,偶爾當成故事的主角來聽,還蠻有興味。

但回歸現實,像這類桀驁難馴的男人,還是敬而遠之的好。

何況每次與他交鋒,再回到學校,總像是虎口脫險。

吃了將近一個小時,一道接一道的菜呈上來,那例鮑魚肝醬素面放到面前時,林西月快吃不動。

恩如還在叫她:“怎麼了西月?味道不好嗎?”

她扶著桌子,說話都很吃力:“不是,我很飽了。”

恩如笑:“那就別硬撐了,我送你回學校,等我一下。”

林西月拿了自己的包,走到外面的迴廊上。

在室內悶久了,她臉上有點熱,想要去吹會兒風,清醒一下。

用餐時,恩如半句不提她與表哥的事,西月也沒問。

左右逃不過一個兩小無猜。

趙衛國從過道盡頭的包間走出來,手裡提著瓶清酒。

他一眼就瞥見了林西月。

這個水秀的南方姑娘,往暗紅廊柱前一站,一股教人生憐的嬌嬈。

實在是很難不注意到她。

林西月聽到腳步聲,看清趙衛國的t同時,快速低頭。

知道這不是個正經人,她一直很小心。

在趙家抄經時,碰上他們父子中的任何一個,西月從來不抬頭。

脖子低得再累再酸,也不會直勾勾地去看他們。

她一個女孩子,一個無依無靠,沒有家世傍身,孤身在異鄉求學的女孩子,最好不要在這樣色慾燻心的有錢人面前,過分地展示自己的婉轉靈動。

所以趙京安才總覺得她輕視他。

趙衛國走過來,笑著問:“小林也在這兒,誰帶你來的?是不是京安?”

“不,是二小姐。”西月訥訥地說。

趙衛國看慣了她像塊木頭一樣杵著。

他又要來拉她的手:“你就穿這麼點衣服,我摸摸看手涼不涼?”

在他快捱上自己時,西月忙往後一躲,反應很快地退開。

但趙衛國沒動,他的視線越過林西月瘦弱的肩,和她身後高大的男人相碰時,退縮了幾分。

西月察覺到,回過頭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