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麼,他老人家純粹就是沉湎女色,失了理智和判斷,看上比他小近十歲的月月了。

什麼時候的事情?

鄭雲州也才剛回國不久。

是不是這段日子在趙家抄經......?

林西月也抬頭望他,腦子裡和付長涇轉著同一個疑問。

鄭總神智失常了?

還是她下午耍了他一次,他要報複回來。

她好像從來沒跟他提過,自己準備和付長涇分手。

見她滿臉疑雲,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,鄭雲州得逞般地笑了。

在付長涇張嘴之前,他說:“你小子不地道,家裡不同意你們交往,打算找她麻煩的事,你是半個字也不提啊。”

林西月又平靜地將目光轉過去。

關於這些,她也很想聽一聽付長涇的說辭。

明明是眾叛親離的決定,為什麼他堅決不肯回頭?

真如鄭雲州所言,是要鬧到付家轉頭來對她施壓才肯罷休嗎?

付長涇到底年輕閱歷少。

他愧得紅了紅臉:“我會說服我爸媽的,也會給月月一個交代,不讓她受脅迫。”

“哦,是嗎?”鄭雲州語速極快地念他,“大侄子,我說句不中聽的,恐怕你的交代,她下輩子也等不到。”

對峙了這麼久,林西月的肩還攬在他臂彎裡,片刻不肯松。

彷彿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。

鄭雲州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,看得他氣不打一處來。

作為聽著他頑劣事跡長起來的小輩,付長涇不禁納罕,怎麼有些人三十歲了還是這德行?

永遠自大狂妄,永遠站在高處,不屑地睥睨世間萬物,永遠放縱不羈。

好像不管他看中了什麼,全世界都要自動為他讓路。

可是憑什麼?是他先遇見林西月的,他都努力這麼久了。

付長涇重重地喘動兩下:“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,叔叔您就不要插手了吧?”

鄭雲州輕蔑地笑了笑,語氣不善地反問:“哦?倘若我偏要插手呢?”

他輕飄飄的話,像一記重重的悶雷,砸在付長涇的耳邊,砸得他耳膜嗡嗡地響。

如果他真要打算插手......如果他真的想要林西月......

空氣忽然變得凝重,付長涇六神無主地站著,不知道該怎麼答。

要麼就豁出去一次,拿話把鄭雲州頂回去?

別扯了,為了林西月,他連父母都不敢得罪,只能謹慎地夾在中間,表裡不一地兩邊瞞著,一面找盡機會和女友相處,想著怎麼能早點拿下她,一面又跟家裡保證他們一定會分手,拖一陣是一陣。

看他這個樣子,鄭雲州唇邊的嘲諷更濃。

他擺出貼心長輩的姿態,對付長涇說:“老二,你現在應該沒心情送她回學校了,就讓叔叔代勞吧。”

錯愕和憤怒的表情輪番在付長涇的臉上交織,令他看上去像個滑稽的小醜。

鄭雲州牽著林西月的手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