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紅繩 生財生福(第2/9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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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出這句狗脾氣的時候,鄭從儉忍不住剜了他一下:“處不來你也先處,場面功夫給我做足了做滿了,成不成得了那是後話!他女兒要受不住你這性子,將來咱們也有地方說理,現在談都沒談,你就對子珊避而不見的,你把聶家的面子往哪兒放?從小我是怎麼教你的,話要點到即止地說,事要循序漸進地做。”
說得口渴,鄭從儉端起茶喝了口,又接著罵:“還沒怎麼著呢,就先把子珊往外推!再說了,你自己嘛也是沒本事,這麼大歲數了,連個像樣的女朋友都沒有,你叔叔伯伯家那麼多好姑娘呢,這麼多年不見你領一個回來。你不打光棍,子珊至於惦記你!?”
“哦,合著在您和我媽眼裡,我不找是因為找不到?”鄭雲州聽後,一口悶氣堵在了胸口。
鄭從儉看激將法奏了幾分效,更輕蔑地說:“你要有那個手段,先和聶子珊交往一段試試,我看你小子就是沒能耐。”
鄭雲州抬了下手:“多大年紀了還來這一套,我犯不上為了和您置氣把自己搭進去。您的大秘來了,可快往紫光閣裡請吧您。”
“我最後強調一遍。”鄭從儉站起來,忿忿看了眼親兒子那副散漫又招恨的樣子,語氣嚴峻地說:“子珊再找你,你給我好好兒地待她,少擺你那大少爺的臭架子,聽見沒有?”
鄭雲州靠在軟墊上,抿著唇點了下頭。
的確是不能再一味躲著了,根本不起作用。
鄭從儉走出了閣樓。
下臺階時,丁秘書恭敬扶了他一把:“這兒太高,您當心。”
二人前後走到湖邊,水面上不時傳來鯉魚逐食的唼喋聲。
四下無人了,丁秘書才敢笑著說:“我趕得不巧,又聽見您認真教子了。不過我鬥膽說一句,您家有這麼一位公子,那不知多少人羨慕,光是聶主席就公開講過好幾回,說雲州敏捷多智,明目達聰,都不要談將來的事,就現在來看,他已經成績不小了。”
鄭從儉神情肅穆地擺了下手:“你不明白,就是這樣我才要批評他。他還年輕,性子嘛,又一貫的目中無人,在外面受得吹捧太多,難免狂妄自大,惹是生非。”
“那不會,畢竟是在大院長起來的。”
“唉,走吧。”
鄭從儉嘆了聲氣。
他也明白,就聶家的事,他的好兒子不過是嘴上答應罷了,到時候做起來又是另一套。
趙木槿沒多久就醒了。
鄭雲州坐在外邊,搭著腿看美股和港股的圖表。
沒翻兩頁,聽見裡面有了動靜,他才去敲了敲門:“媽。”
“進來吧。”
鄭雲州推門進去,他把趙木槿扶起來,在她身下墊了兩個枕頭:“怎麼樣,您好點沒有?”
趙木槿閉著眼,揉了揉額頭說:“你們父子倆這麼見面就吵的,我能好的了嗎?”
“就是說啊,鄭從儉都快六十的人了,脾氣怎麼一點都沒有改呢,在外頭發號布令慣了,回家了還是這樣。”鄭雲州勾了勾唇,一股腦兒地把責任往他爹身上推。
惹得趙木槿來斜他:“是,全是你爸爸的錯,你沒有一點不對的地方,你是個最和善的。”
那也沒好到這個份上。
鄭雲州心虛地摸了下鼻子:“您要喝水嗎?”
“我不喝。”趙木槿靠在床上,虛弱地問兒子說,“剛才被你們吵醒,我也聽見了那麼幾句,關於你的婚事。”
鄭雲州往床邊的椅子上一坐:“行,那您也說說吧,您是什麼態度?我好有個參照對比,看看你倆誰更封建。”
聽見這兩個字她就不樂意了。
趙木槿板起臉說:“這是門當戶對的好親事,怎麼能叫封建?有哪個當爸媽的不為兒女籌劃,你要是聽勸娶了聶家二姑娘,和和美美地過日子,這一世我們就對得住你了。”
鄭雲州好笑地反問:“照您這麼說,我要一輩子不結婚,你們身上還有罪過了?”
趙木槿加重了口氣說:“當然,你要再過十年還是一個人,我和你爸會放心不下你,死了也不能瞑目!”
鄭雲州修長的指節敲在膝蓋上:“我覺得吧,人都已經死了,瞑不瞑目的,其實沒那麼要緊,你就閉不上眼,那也得燒了,推進了殯儀館哪,一視同仁。”
“你少嬉皮笑臉的!”趙木槿受不了他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,忍無可忍地吼了句。
見母親真生氣了,鄭雲州才收斂了幾分:“媽,不是聶家還是張家,也不是二姑娘還是三姑娘的問題,而是我現在還沒有結婚的打算。等有了,我一定第一時間按您和老鄭的標準,找個合適的姑娘成家,您看行嗎?”
這是一句再真不過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