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那中年警官看到門口站得筆直兩人,連忙讓自己的丟臉徒弟進去寫檢討:“咳咳,你們找誰?”

劉瀟洋趕緊上前,敬了個禮:“您好,我們是榕市清荷街派出所民警,過來抓嫌疑人取證,已經和你們所長溝透過了。”

中年警官微微點頭:“哦,是你們啊。所長去開會了,你們稍等一會兒吧。”

許珥示意劉瀟洋在大廳等候,自己則跟隨中年警官走到角落。

只見他隨手掏出打火機,準備點一根煙,許珥走近幾步,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:“袁叔叔,好久不見。”

袁鵬祥愣了一下,眉頭微皺,有些疑惑地打量著許珥:“這小女娃挺奇怪,我又不認識你,也是警察嗎?”

許珥見他壓根沒認出自己,便敬了個禮:“報告,袁警官。我是周珥。”

袁鵬祥聽到熟悉的名字,臉上的皺紋因驚訝而微微舒展:“真是你啊,老了老了都沒認出來。你怎麼也去做了警察,一個女孩子多危險啊!你媽媽可好?”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關切,眼神中透出對往事的回憶。

提到母親,許珥的聲音沒有太多起伏,但眼神卻微微閃爍:“老樣子。”

袁鵬祥嘆了口氣,有些感慨:“當年你爸爸……”

他欲言又止,似乎不忍再提起那段往事,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,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
許珥的眼眸微微一暗問道:“袁叔叔,當年的卷宗和物證還留著嗎?”

袁鵬祥想起當年的事就可惜啊,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,只有那帶著血的數字卡:“大部分都被國安局拿走了,只剩些沒用的。”

許珥跟著他去了辦公室,袁鵬祥從抽屜裡拿出一條項鏈遞給她:“這是你爸爸以前經常帶脖子上的,做臥底後他的所有東西就一直放在我這邊。因為跟案件沒什麼關系,我才能留下來。”

他有些歉意,似乎對這條項鏈的無力感到遺憾。

許珥接過項鏈,手指輕輕摩挲著,眼神複雜。不過是普通的項鏈,她在許蔓慧的梳妝盒裡也見到過,金屬表面已經有些磨損,她的手指在項鏈上停留了片刻,彷彿在感受父親殘留的溫度。

袁鵬祥是當年那場事故中為數不多的知情者:“從當年的一些線索來看,組織裡有個比你大幾歲的前面,就是他暴露了你爸爸的行身份。一鍋端後,他因為未成年又無父無母關了幾年,出來後就被車撞死了。”

許珥握緊了手中的項鏈,眼神裡閃過一絲冷意:“中國人?那少年叫什麼名字?”

“是中國人,不然也不會關在我們這,其餘的一無所知,這些應該在國安局的檔案裡。不過小珥啊,那些都過去了,你也別太執著。”

許珥沒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將項鏈放回桌上。

她的聲音很輕,像是抽空了所有力氣:“袁叔叔,謝謝您告訴我這些。”

袁鵬祥慈祥地看著她,依舊是那句話:“有些事情,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。你爸爸……他也不會希望你再牽扯到那些事情裡。”

許珥沒有回應,只是勉強露出個笑臉,轉身離開了辦公室。

她抬頭看那如火焰般燃燒的晚霞,眼底悄然掠過一抹難以捉摸的複雜情緒,低聲喃喃:“被車撞死了?”

他們的所長開完會匆匆趕回,與許珥兩人詳細討論了一些抓捕的細節,並安排了幾名警察協助第二天的行動。

臨走前,所長目光嚴肅地看向許珥,鄭重地叮囑道:“記住,第一要務是保證自己的安全。”

似是已經認出她了。

許珥點頭答應,和劉瀟洋一起離開了轄區派出所。

回酒店的路上,就是再遲鈍的劉瀟洋都察覺到不對勁:“師姐,我怎麼覺得他們好像都認識你啊?”

“他們是我爸的朋友,小時候經常照顧我。”

“那你爸也是警察咯?”

“不是,一個普通群眾。”

劉瀟洋毫不懷疑點點頭:“師姐真厲害,在這個社會走哪都需要後門的情況,你卻能獨闢蹊徑。”

許珥輕輕一笑,她倒是想啊,想自己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家庭,想父親只是個普通人,過著簡單而安穩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