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 林語篇4)

“你太過分了!”

“怎麼能去掀女同學的裙子?”

她皺著眉頭,起身義無反顧地再次站到了我面前。

那一刻,被沈禮掀裙子的羞辱在剎那間褪去,我雙眸落在她背對著我的背影上,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。

“……敢攔我,你是誰?”

沈禮沒料到竟然有人阻攔,臉色當即垮下來。

“她媽媽是妓女,她自然也是,我才不要跟妓女在一個班上課!”

沈禮說得直白赤裸,直接當著全班的面將我的家底揭了個幹淨。

那一刻,我只覺得整個血液都凝固了。

我曾幻想過無數種與言一知相逢後的自我介紹。

卻從未想過最終是被人以如此羞辱的姿態,將真相血淋淋在她面前攤開。

我緊抿著唇,甚至連抬頭與言一知對視的勇氣都沒有。

然而。

我卻聽見言一知不以為然地一句回答:“那是大人們犯的錯,關她什麼事呢?”

我倏然抬頭。

言一知依舊緊緊包著我的手,目光直視著沈禮,絲毫沒有退讓。

“老師來了!”

坐在後門的人突然吼了一句。

所有人立馬在座位上端正坐好。

“……切,我懶得跟你這種書呆子講!”

見狀,沈禮甩了言一知一個白眼,冷哼著鬆手,朝座位走去。

“沒事了。”

言一知轉過身,將我的裙擺扯了扯,朝我寬慰笑道。

“……”

直到重新回到座位上,我才發現我還沒跟她搭上一句話。

從她那眼神中,我隱約感到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我。

但哪怕記不得我了,她還是義無反顧的,第二次救我於水火之中。

我的心口湧起酸楚的同時,又萌生出一股貪戀。

貪戀她在情急之下包裹著我手的掌心溫度。

貪戀她無需任何條件,每次都替我站在前面的勇氣。

幾乎是下意識地。

一個極其離譜偏激的想法,倏地浮現在腦海中。

如果我在班裡常常受人欺負,會博得她的同情嗎?

如果博得她的同情,那她是不是就會對我多一點憐愛?

一想到這個可能性,我忽然輕輕笑了起來。

母親常常教導我,示弱是女人必須掌握的一種能力,它會讓男人産生極強的保護欲,也會引出更多愛意。

母親還說過,憐愛,也是愛的一種。

而我甚至不需要裝柔弱,我本就是小鎮裡人人唾棄的妓女之女,出生起就受盡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