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小小的棺材面板,赫然出現在我面前。

在看到棺材大小剎那,我大腦甚至僵硬一瞬,有點沒反應過來。

怎麼會……這麼小?

這棺材長度看上去,感覺還沒我腿長,裡面就算真躺了一具屍體,那他年紀豈不是才……?

“……這許佑北,多大?”我察覺不對,深吸口氣緩緩問道。

“一歲多?還是兩歲?哎呀誰關心這啊,我才懶得管他幾歲。”二樓男生盯著棺材面板,嫌棄地上腳踩了踩。

什麼?不到兩歲?

我震驚了。

這年長男生跟二樓男生張口閉口就是“雜種”、“雜碎”的,我以為這叫“許佑北”的人,再怎麼也該與我們一般大。

卻完全沒料到,竟然是一個這麼小的孩子。

這個年紀的人,連話都說不全,到底是怎麼惹到他們的?

“這麼小的孩子,能跟你們結什麼仇?刨墳就刨墳,找這種藉口也太荒謬了。”我忍著怒火,故意冷嘲道。

“什麼?你說荒謬?你懂個屁啊!”

果然,二樓男生被我輕輕一激,立馬跳腳:“誰讓他們父母眼睛長在天上呢?”

“像他們這種人,斷子絕孫這種下場就是活該!誰讓他們閑出屁非要在那裡指指點點,說什麼小孩子不應該罵髒話,還讓我朋友別跟我耍,切!他們以為他們是誰?”

“尤其是那女的,不就是她男的在城裡打工賺了點兒錢嗎?懷這雜種整得跟揣了個寶貝疙瘩似的,有什麼了不起!就他們愛顯擺!”

一字一句,狠厲至極。

我只覺得大腦震驚到有些發懵,而後,心底的憤怒猶如決堤般蜂擁而出。

“……僅僅因為他們阻止了你們罵髒話,所以你就要刨人家兒子的墳???”

“怎麼,不可以嗎??”

二樓男生惡狠狠地瞥向棺材板:“父債子還,瞧不起我的人,都該死!”

頓了頓,他眼神眯起,充滿譏諷地跺了跺腳底的板子。

“其實吧,我已經夠寬宏大量了,讓這小雜種多活了這麼久。”

“要是當時我撞狠一點,這雜種說不定早投胎去了,還能茍活到今天?”

我不可置信地身形一抖,覆在林語手背上的手掌驟然攥緊。

剎那間,我聽見耳畔傳來一道輕聲痛呼。

“……痛……”林語忍不住蹙眉低喃。

“對不起。”我深吸口氣,咬牙擠出三個字,竭力調整著內心的憤怒。

這個人渣,特麼究竟在說什麼?

撞狠一點,又是什麼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