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失足摔下去,應該會比周雲的死狀還要悽慘吧?

可能會頭磕到臺面上,與身子斷裂分離,腦袋會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。

我幻想著,只覺得後脊發涼。

腳步小心翼翼地朝後退去,沉默之中,吳言終於開口,“你真是個賭徒。”

“你不也是嗎?”我在內心發笑。

“也對,不過我們都賭贏了。”吳言沉沉說著。

“吳言。”

“嗯?怎麼了?”

“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?”我問。

“怎麼又問這個問題?我說過了,會的,一直會。”吳言不假思索的說道。

“哪怕有一天,我變得不再像我,變得沒有憐憫之心,你也會義無反顧的與我站在一起嗎?”我目光閃爍著,眼前一切變得有些虛浮。

聽到這句話後,吳言久久沒有回答。

“你會嗎?”我再次問道。

終於,吳言淡淡的聲音從心底傳來。

“不管你做什麼,我都會替你扛下來,我會讓你一直體面坦蕩的活在陽光下,淤泥與深淵不適合你。”

這句話對我靈魂的震蕩,是前所未有的沖擊。

在當下那一刻,我還不清楚這句承諾的真正含義,更無法理解它所承載的份量是多麼的濃烈。

我只是覺得吳言這句話,說得太過厚重,我有些承受不起。

畢竟我知道,我根本就沒有那麼好。

“所以言一知,無論是為自己,還是為我們,都要努力活下去,不顧一切地活下去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我點點頭,朝身後看了一眼。

所有人圍了過來,強硬抓住我的手腕。

“抓住她了!”眾人激動的拉住我,將我從死亡邊緣生生拖了回來。

負責安全監督的老師將我狠狠教育了一通,隨後趙老師將我領走,來到母親面前。

我低著頭,用生命威脅的優勢不再,我不知道母親會不會當場撕碎承諾。

“聶老師,回去別說太重的話了,她壓力已經很大了,多安慰安慰,適當的時候還是需要適當鼓勵的。”

趙老師朝我使了個眼色,我心領神會的走過去,示弱般討好的拉起母親的袖口,“媽媽,能笑一個嗎?你剛才答應我的。”

我如今已經學會利用自己天生弱感的面容,去贏得別人的信任。

果不其然,母親緊繃的臉深深嘆息一聲,下一瞬。

她猛地將我抱進懷裡,摟得緊緊的。

“言一知,你真是…太讓我傷心了…”

“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麼?你要嚇死媽媽是不是?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