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……當然不是。”我連忙搖頭。

我分明就沒有那個意思。

張小彬這麼說話,簡直太過分了。

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做了什麼。”張小彬眼神冷若冰霜,“趕緊拿走,我看到你就煩。”

說完,張小彬將整個身體徹底轉過去,背對著我。

他的話一字一句都像是根根鋼針,紮在我心口,讓我喘不上氣。

我家做了什麼?

難道我父母在他們家的賠償協商中,真的做了什麼違心的事情?

不可能,我父親不是那種人。

那一刻,各種思緒湧上心間。

我只覺得呼吸都變得急促,整個人難堪的尬在原地。

我深吸口氣,滿臉羞愧的抓起那兩塊曲奇,灰溜溜回到了自己座位上。

“噫,你拿的什麼?”我剛坐下,同桌立馬眼尖的發現了我手裡抓著的曲奇。

“你想吃,就拿去吃吧。”我洩氣般,索性將兩塊曲奇餅幹都轉送給了同桌。

“當真?”

同桌看到曲奇剎那,頓時兩眼發亮,“太好了!正巧我爸最近管我零花錢管得死死的,氣死我了。”

同桌迫不及待撕開包裝,咔哧咔哧吃了起來。

餅幹碎屑掉了一地。

我餘光朝張小彬方向瞥去,發現他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,望著窗外。

我目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外面。

深秋已至,外面的樹葉都掉光了。

光禿禿的樹幹,有什麼好看的?

我收回視線,聽著耳邊同桌小老鼠一般的聲音,我在心中沉悶的嘆息。

早知道好心當作驢肝肺,我才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去給他偷曲奇餅幹了。

不過話說回來,自己跟張小彬終歸不是一路人。

我父母在鎮上都是出了名的高階知識分子。

我想,對於班裡其他人來說,能和我這種家境穩定的人結交朋友,絕對是利大於弊。

而張小彬就不一樣了。

他因為父親遇難加上賠償金的緣故,鬧得鎮上人盡皆知。

他們家也成了鎮上的笑料,成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典型。

張小彬生性卑微,脾氣還怪,上課也從不舉手回答問題,座位也永遠在最後一排不起眼的角落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