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我的再次詢問,吳言沒有直接回答,只是語氣淡漠的繼續說道,“這個週二娃是李老師的第二個孩子,第一個孩子七八個月的時候沒了,胎死腹中,這事兒挺傷身體的,所以那之後李老師養了很久的身體。”

“然後呢?”我嚥了口口水,追問道。

“然後嘛,身體養好後就一直在備孕,好不容易有了週二娃,結果因為接生的時候出現問題,孩子一出生就成了智障。”

我默默聽著吳言的陳述,內心掀起驚濤駭浪。

“當發現週二娃智力有問題後,她老公以及全家,包括李老師父母都認為是李老師身體的問題,才導致孩子是個殘疾。”

“最終李老師就跟她的丈夫離婚了,丈夫直接瀟灑下海去了,而李老師就帶著週二娃來到了這個鎮上。”

吳言說著,話鋒忽然一轉,“一知,你知道為什麼李老師不針對別人,只針對你嗎?”

“……不知道,”我搖搖頭。

這個問題,我百思不得其解,也很想知道答案。

“因為嫉妒。”

吳言沉聲道,“因為她嫉妒你母親。”

“嫉妒……我母親?”

“對啊,”吳言開門見山道,“你母親跟李老師是一個學校畢業的,曾經是很好的朋友,你母親後來因為你父親關系的緣故,得以在中學教書,而她只是學前班的老師,兩個人就漸行漸遠了。”

我沉默了。

我雖然知道李老師跟我母親認識,但從不曉得她們先前竟然還有如此淵源。

“你父親雖然總是被母親嫌棄,但在外人眼中,你父親的工作是絕對的鐵飯碗,李老師的丈夫當時只不過是一名銷售。”

“自己的收入與婚姻狀況,比起昔日好友差距越來越大,尤其是在孩子這件事上接連遭受打擊,她心理就徹底失衡了。”

“就因為這樣?”聽完吳言的話,震驚之餘我湧上一抹憤怒。

“有些時候,人性中的惡就是這麼容易被激發。”吳言無奈。

“她將對你母親的嫉妒情緒發洩在了你身上,想讓你們一家分崩離析,跟她一樣活在痛苦之中。”

吳言說完,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。

原來在別人的眼中,我們一家是這麼的幸福圓滿,圓滿到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自知。

我母親在外面營造的假象明明如此浮於表面,只要細細觀察,就能從我經常淤青的身體覺察到些許端倪。

然而沒想到,竟然騙過了所有人。

這個李老師,遠比我想象的要愚蠢和膚淺。

“所以,你說的那把刀,是週二娃?”我很快理解了吳言的意思。

“沒錯。”

吳言說道,“嫉妒這種情緒,一旦産生就很難自我化解,積累到一定程度就必然會爆發。”

“所以呢?”我追問。

“所以,想要報複李老師,只需要激發出週二娃的嫉妒即可。”

吳言的聲音充滿蠱惑,就像是邪惡的低吟,“去和週二娃做朋友吧,去向她示好。”

“只要你去示好,那你就是她的第一個朋友。”

“這樣,她就能替你,成為插進李老師心口的一把利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