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對不對!”白塵冷汗都落下來了,“我,我就是一時激動,忘了控制力道……再來一次,我保證不會這樣了!”

閻月往旁邊一翻,把臉埋在床上,悶聲回道:“不來!我還沒活夠呢!”

白塵又告饒許久,閻月才撇過腦袋:“那你娶我啵?”

白塵愣了愣,閻月怒道:“滾出去!”

白塵這才回過神,連忙說:“娶!當然娶!我就是沒想到,你,你真的願意,跟我在一起?”

閻月指著嘴巴說:“楚枝說了,親親就是蓋章,不能反悔的。”

白塵噗嗤笑出來,心說早就親了哎!

“哈哈,我要做妖後了!”

閻月在床上打了個滾兒,隨即又頓住:“……妖後?聽著不像個好詞呢?”

白塵忍俊不禁,哄道:“那你做妖王,我做妖後!”

閻月努力轉動一團漿糊的腦子,搖搖頭說:“不然還是我娶你吧!我繼續做我的天師,你就是……就是……天師的丈夫該如何稱呼?”

“師夫?天師夫?還是怪怪的。師公呢?天師公?”

她的小臉被酒意染上層酡紅,在那嘀嘀咕咕、自問自答。

白塵嘴角含笑,支著腦袋看了許久,突然問:“月兒,給我一滴你的血吧!”

閻月歪頭問:“做什麼?”

白塵攬過她的額頭,在上面輕輕印下一吻:“因為——”

“我想見你所見,聽你所聽,如此便可知你喜樂,曉你悲歡。”

“而不是像現在,與你隔著一個世界。”

閻月攬住他的脖子,在他頸窩拱了拱:“拿去!都給你……”

酒氣從臉頰透出來,烙鐵般滾燙,印在白塵的頸間。

白塵渾身火熱,良久才平息心緒,而懷裡的人已呼吸均勻,沉沉睡去。

他熟練地拎過被子給她蓋好,抓起她白到發透的手指,親了好幾下,才十分不捨地用針刺破。

鮮紅的血蹭到手指上,猶如紅炭在炙燙,令白塵心驚遲疑。

齊昭陽是人,碰她的血沒事,血進眼睛才有了見鬼的效用。可他是妖啊!這血能這若是不成,整隻眼球怕不是要被燙成個窟窿?

可他想能見鬼、聽鬼,除此之外也沒別的法子,只能把心一橫,忍痛拖著那滴血極速掠出房間。

楚枝連晃再搖,終於讓宿醉的閻月撐開眼皮。她揉著又疼又脹的腦袋坐起身,迷迷瞪瞪分析她那一張一合的嘴巴,說的是什麼。

“不得了啦!咱們……”

閻月打了個哈欠,“什麼時辰了?要吃飯了?”

“東家!你快清醒清醒啊!咱們臨江城遭災啦!”

楚枝按著她的肩搖晃,把閻月本就漿糊的腦袋晃成一鍋粥,無力地癱到楚枝的肩上:“我才是真遭災了……”

楚枝並不等她回神,託著她說:“你快起來啊!縣令大人和朱捕快他們都在外面等你呢!”

“哈?”閻月支楞起快要斷掉的脖子,“什麼大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