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青如實解釋道:“你走那日,小白也跟著不見了。結果前幾日突然又回來了,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大了。”

閻月怎麼也無法相信,“我的小白圓圓軟軟的,怎麼可能長成這個尖嘴猴腮的醜樣兒?你們該不會是把小白弄丟了,又找了只白狼來騙我吧?!”

南青無奈地說:“這可是白狼!灰狼好找,白狼上哪找去?我和楚枝原本還覺得,小白在咱家這麼久,卻完全沒長大,會不會是什麼大妖幻化的。這次小白長大了,我們反倒安心了。”

“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它絕不是小白!”

閻月臉上寫滿拒絕,那個比她鞋大點有限的白團子,怎能變成這副模樣?

南青卻說:“它先前不長個,應該是被你傷了,這傷徹底好利落了,個頭兒便開始長了。動物和人一樣,竄個頭的時候可快了,它在外頭野,吃不飽,好好喂幾天肉,臉很快就圓回來了。”

閻月失落無比,“我還是喜歡它小時候。”

南青笑道:“這才哪到哪兒?它可是狼,至少要長到大黑那麼大,甚至比大黑還要高一些呢!”

皇家侍衛們搬著東西,頻頻側目,不禁暗自感嘆:不愧是天師啊,連寵物養的都是白狼!

安全榮歸故裡,一切塵埃落定。

許是離開太久有些生疏,小白不肯再跳上床一起睡了。

閻月輾轉反側睡不著,腦海中卻有什麼東西逐漸清晰。

白塵為飛升成神,與冥月招招見血、刀刀要命地廝殺了上千年。不論是棋逢對手的惺惺相惜,亦或是純粹的欣賞、敬佩,總歸是殺出了感情。

這種感情令冥月在白塵危難之際,毫不猶豫捨身相護。最終冥月神隕,白塵痛失所愛,再不犯冥界一步。

然後呢?

白塵偶遇她,從她這個凡人身上,看到幾分冥月的影子。於是將她帶在身邊,頗為關照,更是要收她為徒,許她打著妖王的旗號,在妖界橫行霸道、為所欲為。

他這是,在她身上彌補對冥月神尊的虧欠麼?

難怪他不喜我穿玄衣,原來不是怕冥月,而是怕睹物思人!

難怪他不讓我招惹冥界的人,因為那是冥月神尊護佑的地方,他不允許一個替代品去擾了冥界的清靜!

也難怪他堅持不讓我留冥神金像,是怕在我這看到塑像,會傷心難抑吧?

呵,白塵啊白塵,冥月就是你的軟肋啊!

想明白這些後,閻月更加睡不著,胸腔有一口氣上不來、下不去,堵得她想發火。

瞄到長大變醜的小白,頓時連想到白塵就是白狼妖,心裡更是窩火,憤憤將小白狼推出房門!

“出去出去!你醜得我睡不著覺!”

真。小白狼:“……???”

大黑慢慢悠悠湊過去,小白立即跑到它跟前,委屈地使勁蹭。

蔣老疑惑地問周霖:“姑娘這是怎麼了?我怎麼覺著她這次回來,好像不大高興呢?”

周霖回憶著在京城短短時間裡發生的所有事,有些憂慮地說:“這一行,除了得著不少金銀賞賜,的確沒有什麼事值得高興。”

小白身形長大不少,不再適合抱在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