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人放肆!”閻月大步上前攬過長寧,輕聲問:“長寧,你沒事吧?”

長寧臉蛋上染著粉紅,醉醺醺地嘿嘿笑,依靠著閻月對那名男子說:“天師,我的。”

那男子盯著閻月看,眼睛亮了又亮,對閻月展顏一笑:“原來姑娘就是月天師。天師約莫是誤會了,本王是長寧的親叔父。本王正想去景王府,請天師到我宿王府行些鎮邪驅祟之事。想不到這麼巧,在此偶遇你們。”

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,可不知為何,閻月就是很不喜歡此人,明明只是第一次相見,卻令她心生厭惡。

她一貫不喜歡勉強自己,於是直接拒絕:“不去,閣下另請高明吧!”

宿王似乎沒想到,對方竟絲毫不給他臉面。但他也只是驚詫了一瞬,隨即便笑得更開心了,“天師莫急著拒絕,酬勞方面本王絕不吝嗇。天師不妨,同本王回府上看一看。”

閻月冷冰冰橫去一眼,“我說,不去。”

長寧感覺到她的不悅,笨拙地擁住她,嘟著嘴哼唧:“我的,不給。”

閻月勾勾唇角,將長寧的胳膊搭在肩上,說:“咱們走吧!”

二人半摟半抱的身影消失在酒樓門前,宿王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,眼中染上幾分癲狂:“哈哈哈,太有意思了!本王好久沒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了!”

跟在身後的侍衛頷首道:“屬下今晚就將人帶回來。”

“不急。”宿王用手指摩挲著唇邊,露出玩味的笑容:“三哥和長寧侄女會不高興的,告到皇兄那,又免不了一頓責罵。”

侍衛遲疑地問:“那……”

宿王陰惻惻的笑容令人發寒,“看住景王府,尋個她孤身一人的好時機,再將人帶來。如此,本王才能玩個盡興啊!”

侍衛頷首領命:“是!”

孤身一人的好時機,很快便至。

次日清晨,閻月揮別宿醉頭痛的長寧,坐上塞得滿滿堂堂的馬車離去。

然而剛出城不久,馬車卻突然停下來。

“月天師,宿王請您過府一敘。”

閻月撩開簾子,緊皺的眉頭在看到一字排開的那隊人後,頓時噤聲。那些人手中出鞘的刀刃,和一支支搭在弦上的利箭,無不昭示著,這是個不容拒絕的“邀請”。

車夫無措地看了閻月一眼,遲疑開口:“諸位,小人受長寧郡主之命,需將月天師安全送回家。若諸位將天師帶走,小人怕是無法交差啊……”

車夫本以為搬出長寧郡主,能讓對方收斂些,不料為首那人不屑一笑,輕蔑地說:“那便,不用交差了。”

他話音一落,弩上的短箭便如閃電般襲來!

閻月瞪大眼睛,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,只能本能向後退讓。

可馬車空間有限,實在退無可退。只聽“噗噗噗”三聲,三支短箭齊齊射在車夫身上,活生生的人,頃刻間斃命!

車夫屍身一頭栽下馬車,閻月嚇得連動都不敢動,心裡拔涼拔涼的。

這個宿王到底想做什麼?長寧可是他親侄女,長寧的人他們卻說殺就殺!

閻月沒信心用鞭子抵抗對方三柄弩箭、四把長刀,幹脆放棄抵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