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城隍廟裡平地起了陣風,兩個身著紫衣,腰懸佩刀的陰差踏風而來。

閻月扒著白塵的胳膊,探頭探腦地望去,小聲說:“這陰差看起來,跟凡間官府的差役也沒什麼不同嘛!”

白塵輕笑:“那你以為他們該是何種模樣?”

閻月想了想說:“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啊!”

白塵解釋:“他們可是拘魂使,怎會隨便來此捉個小小惡鬼?”

閻月收回腦袋,嘟著嘴道:“至少應該長得青面獠牙、可怖駭人嘛!不然如何震懾得住那些惡鬼、厲鬼?”

白塵無奈道:“都成惡鬼、厲鬼了,難不成還能被陰差的長相震懾住?”

沒看見想象中威風凜凜的陰差,閻月有些失望,轉身欲走,卻發現那兩名陰差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!

“我勒個親娘……”

閻月嚇得直接彈跳到白塵身後,磕磕巴巴地質問:“幹幹幹,幹什麼……?我長命百歲、壽終正寢我跟你說!你們找錯人了!”

兩名陰差互視一眼,又仔仔細細打量二人一遍,嘟囔道:“一妖一人?”

閻月不敢吭聲,其中一名陰差開口問話:“這惡鬼是你們傷的?”

白塵剛要張嘴,閻月卻猛地將他向後一扯,眨巴著天真無邪的眼睛,一臉無辜道:“不是啊!”

在白塵疑惑的表情中,閻月一本正經地開始胡說八道:“我們只是過路人,見這惡鬼暈倒在路邊,因擔心惡鬼傷人,特地將他束縛住,送到城隍廟來。”

另一名陰差問:“你有陰陽眼?”

閻月含糊其辭:“啊,是。我的確能看見鬼,但,這也不犯冥府什麼規矩吧?”

陰差都被問愣了,“這,自是不犯。只不過這惡鬼傷得蹊蹺,你們可曾見過什麼怪異的人?”

“沒有!”閻月答得斬釘截鐵,表情堅定得像在起誓。

陰差又看向白塵,閻月悄悄拽了下他袖子,白塵只好跟著說:“沒有。”

陰差收回目光,繼續對閻月說:“還請閣下留個地址名號,倘若他日上峰有話要問,還麻煩閣下再講述一下與這惡鬼相遇的始末。”

白塵眉心微蹙:“幫你們抓鬼,還幫出麻煩了?”

閻月心裡一千一萬個不願意,卻也不敢得罪陰差,她靈機一動,扯住白塵搶答道:“在下齊昭陽!清虛觀你們知道吧?我是清虛觀天師高徒,齊昭陽!”

白塵震驚地看著閻月,那陰差顯然聽過清虛觀,點點頭說:“這惡鬼我們就先帶走了。來日若有叨擾,還請閣下稍作配合。”

“好說好說!”閻月滿臉堆笑。

陣風打著旋颳起,兩名紫衣陰差與張濟存一同消失。閻月大大鬆了口氣,拉起齊昭陽趕緊溜:“快走快走,免得他們又回頭!”

白塵被她扯著走,不解地問:“你怕他們作甚?”

閻月道:“我可是死過一次的人!萬一他們發現我是個死而複生的漏網之魚,直接把我的魂勾了可怎麼辦!”

“那你就不怕他們真的找上齊昭陽?”白塵笑得得意開懷,顯得滿肚子壞水。

閻月理直氣壯:“齊昭陽定是陽壽未盡的。何況那麼大個清虛觀,本領通天,定能護住他的!我後面可沒有靠山,不能冒這個險!”

白塵聞言笑容僵住。

他停下腳步,將依舊向前跑的閻月扯回到跟前,眸子裡翻湧著從未見過的東西。

“誰說你沒有靠山?我就是!”

閻月嗤笑道:“難不成,陰差來勾我的魂,我報上你的名字,他們就能放過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