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月不明所以地眨眨眼,“玉樹臨風,清風朗月。”

齊昭陽又問:“我的性子,可合你意?”

閻月想了想:“溫良自矜,睿智儒雅。”

齊昭陽追問:“你喜歡嗎?”

閻月點點頭:“挺喜歡的啊……”

話沒說完,她就被齊昭陽一把按進懷裡,後面那句“大家都挺喜歡你的”就生生被壓了回去。

閻月一臉迷茫,腦子裡飛快地轉:他這是怎麼了?被清虛觀掃地出門了?我該怎麼安慰一下?

正胡思亂想著,齊昭陽松開她,眼睛映著燈籠的光芒,似有水光浮動。

閻月似有驚恐:完啦,他要哭!還真被掃地出門啦!

齊昭陽垂下那雙含水的眸子,微微傾身,緩緩朝她貼近。

氣氛詭異,閻月有些不知所措:怎麼個意思?像小白一樣貼貼求安慰嗎?那我是不是應該摸摸他的頭?

就在她快要感受到對方撥出的熱氣時,一聲帶著奶氣的暴躁叫聲,打斷了詭異的氣氛。

“……汪!”

閻月如獲大赦,當即掙開齊昭陽,“小白!你怎麼才回來呀?今天都是放炮仗的,你不害怕啊?”

白塵趴在閻月的懷裡,聽她唸叨著“回家晚”、“危險”之類的話,似乎方才的一幕只是錯覺。可他看向齊昭陽,又接收到對方怨念十足的眼神,證明他們方才就是差點要親上了!

白塵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,酸甜苦辣鹹一齊湧上來,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兒,總之是憋屈、難受。

他不過才離開一小會兒,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化形而已,怎麼就差點親上了?

閻月一如往常,抱著小白鑽進廚房,將鍋裡給它留好的肉骨頭端出來,“快吃快吃,還熱著吶!下次可不許這麼晚回來了,知道嗎?”

楚枝靠在南青懷裡,指著閻月口無遮攔地說:“我發現了,東家最喜歡就是小白!自從知道小白是狼,甚至開始把自己的肉分出一半留給小白了!”

又一碗溫熱的酒下肚,閻月舒服地晃晃腦袋說:“誰說的?我也喜歡你啊!你若是能像小白這麼可愛,我也把肉分你一半!”

“嘁!”楚枝不屑道:“跟我搶鴨腿的不是你?”

二人鬥著嘴,沒注意齊昭陽神色略垮,插嘴問:“月月,你喜歡楚枝和喜歡我,是同樣的喜歡嗎?”

兩杯熱酒下肚,閻月愈發鬆弛,笑嘻嘻道:“當然啦!”她伸出手指細數道:“還有南青、蔣老、周霖,都同樣喜歡!哦對,還有大黑!”

楚枝哈哈笑,“你漏了白塵!”

閻月又喝下一碗,磕磕巴巴地說:“他嫌棄我,不喜歡。給我帶好吃的,才喜歡!”

齊昭陽眼中的光寸寸寂滅,沉默拿起酒壺,一碗接一碗地灌。

閻月不再提分錢的事,好聲好氣安慰他:“日後清虛觀不要你了,你就來這兒!南青可厲害了,她能賺好多好多錢!給我們幹,我們養你!”

打更人敲過夜半子時的鑼聲,楚枝已經睡著了。南青把楚枝抱回屋裡,又架著醉醺醺的齊昭陽,把人扔到床上。

閻月笑嘻嘻與南青揮手道晚安,卻栓門三次都沒能對準。勉強把門栓上,回身卻眼前一晃,天旋地轉後落入一個純淨溫暖的懷抱。

幾番暈晃,她被放置在自己的床上。

向來遲鈍的人,此刻卻反應極快,手腕勾住眼前人的脖頸,將口中的酒香噴撒在那人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