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箭矢的速度比他更快,一支一支接踵而至!

白塵上下橫飛閃躲,無奈箭矢太密,他腦子又暈乎,一個不妨被射中大腿,直直墜落江中!

大江寬闊,他只濺出個小小的水花,便被冬日寒風掀起的浪花撫平了。

船上的人急忙調轉船頭追過去,可江水滔滔,哪裡還能找見半點影子?

樹林中,閻月沮喪地從一顆歪脖樹上跳下來,仰天長嘆:“老天爺!你玩我是不是?一整天啊!整整一天啊!你哪怕隨便讓我看見點什麼活物啊!我連只耗子都沒見著啊!”

她剛嚎完,便有細碎的聲音傳來。

像是小動物踩碎枯枝的動靜!

閻月臉上一喜,趕緊朝老天爺拜了拜:“冒犯了冒犯了!老天果然是有眼的!”

她輕手輕腳再次爬上歪脖樹,遠遠瞧見一隻……沒看出來是什麼東西?好像是白色的,又好像哪裡不對勁兒?總歸是一隻小動物,兔子大小,夠燉一鍋了!

她用腿卡著樹,搭箭瞄準。

“嗖”一聲,隨著箭離弦飛走,那小東西果然啪嘰倒地了!

“中了!”

閻月激動得攥拳,太過興奮導致差點從樹上掉下去!

她美滋滋跑過去,口中唸叨:“我就說我的箭術沒問題,就是這一整天都沒看見活物!否則本姑娘那可是百發百中!”

然而來到近前,她有點傻眼。

她射出的箭矢,插在那小動物身後一丈遠!但那小動物的腿,的的確確是受了傷,一條腿幾乎已經被血染紅了。

“乖乖,我都能把獵物射穿了?”

而這“獵物”,也著實讓她紮心。

那是一條白毛小狗。

自從養了大黑,閻月對所有狗子的態度都變了。

有的狗狗極聰明、通人性;有的憨憨傻傻;有的調皮搗蛋,但無一不是護著家人,信任、依賴家人的。

比如大黑,就是條特別懂事、特別有分寸的狗。她吃的東西,只有掉到地上的,大黑才去撿,從來不會扒桌子,也絕不從桌子上、從人手裡搶食吃。

而眼前這條小狗,渾身濕噠噠的,毛上沾了雪和灰塵,在這凜冬時節顯得格外狼狽。它嘴裡還叼著不知從哪逮到的小禽鳥,一條後腿被她傷的血呼刺啦,簡直慘得不能再慘了。

閻月心一下子就軟了,無比愧疚地拿出帕子,趕忙把它的後腿包上了。又脫下披風,把幾乎已經沒什麼體溫的小狗包起來,連同它逮來的小禽鳥,一齊放進背簍裡。

匆匆忙忙回城,閻月竟意外碰到個獵人,肩上扛著頭鹿。

那鹿快有一人高,著實令閻月眼饞,追著那獵人說:“大哥真厲害啊,我今兒一天都沒見著個活物!”

那獵人見她一個姑娘,言行舉止一看就不是同行,豪爽地指了個地方,讓她下次去那邊碰碰運氣。

倆人搭伴返城,卻突然殺出兩個不速之客。

二人腰間別著大刀,見到閻月和那獵人,第一時間就將刀拔出來了。

閻月嚇得直接跳起來,驚醒了背簍裡裹著披風的白塵。他努力晃晃腦袋,卻聚不起絲毫妖力,難以施法,心嘆道:天要亡我啊!

那獵戶反應極快,見對方拔刀,直接取弓搭箭,指向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