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種感嘆聲不斷自圈內發出。

南青以為出了什麼事,剛要詢問閻月,卻見她竟也滿臉好奇地紮進人堆,豎起耳朵探聽。

“這婆母也太離譜了,真是聞所未聞!你要麼規勸兒子別再出去拈花惹草,要麼許兒子跟兒媳和離!這給兒媳婦找情夫,叫什麼事兒啊?!”

“怎麼不行?我倒覺著這婆母做得對!那兒子不著調,放著家裡的妻子、孩子不管,成日跑去跟一個寡婦廝混,幫人寡婦挑水劈柴,就差幫人養兒子了!那婆母不得想辦法留下兒媳嗎?”

“就是啊!兒子傻,那婆母又不傻!家中裡裡外外都是兒媳婦操持,若兒媳一怒之下帶著孩子走了,她難不成放著親孫不管,要幫那寡婦去帶孩子?”

楚枝的聲音傳出:“我覺著吧,那婆母也是女人,也會心疼兒媳婦攤上這麼個不著調的男人。拋開婆媳關系來講,女人心疼女人、女人幫女人,也挺正常的吧!”

“說得也是!不是說,那兒媳婦心疼婆母寡居多年,也給婆母尋了個伴麼?”

“可不是嘛!你當這事兒是如何鬧開的?不就是那兒子有天回去的早,意外發現媳婦和老孃,各自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旁邊陪著,一下子就氣瘋了麼?”

“關鍵詢問之後才知,媳婦的相好是他老孃給找的!而他老孃的那個相好,是他媳婦心疼婆母給找的!那叫一個熱鬧!”

“哇!那然後呢?後來如何了?”

閻月興沖沖的問話,嚇壞了楚枝和跑堂的小二。

二人猛地站起來,一臉犯了錯被抓現行的神色,頭垂得極低:“東,東家……”

裡三層、外三層聚集的人,頓時作鳥獸散,紛紛丟下茶錢走人。不過片刻功夫,滿屋的人竟散了個一幹二淨!

閻月忍不住叫:“哎,別走啊!後來如何了?怎麼都走了啊?”

“月姐姐,我知道!”

南青就見一個約莫七歲的男孩,蹦躂解釋說:“那男子一鬧,他媳婦覺得沒臉,非要回孃家。他娘就罵了兒子一通,讓他跟媳婦和離。和離之後他就被娘和媳婦踢出家門了!那寡婦也不要他,他現在都沒地兒去了!”

閻月捏著那小孩的鼻子:“鄭熠,你是不是又逃學了?”

小男孩扒下她的手說:“沒有!這兩日休沐,我昨日一早就來找你玩,誰想到你不在!”

南青呆若木雞,指著小男孩問閻月:“這就是,鄭家二公子?”

“你的……靠山???”

在得到確定的答案之後,南青揉了揉額角,無聲地嘆道:“二爺,你給我找這麻煩可夠大的……”

閻月將南青與眾人介紹了,鄭熠甜甜地叫:“南青姐姐。”

南青只是頷首當做回應,問閻月:“所以,整座茶樓就只有楚枝一個說書人,和這一個店小二?”

閻月連忙道:“還有我!我也打雜,花生酥和芝麻酥是我做的,之前還有核桃酥,後來不好賣就不做了……”

她神色訕訕的,感覺自己好像坑騙了南青。所幸南青並未計較,而是直接動手打掃衛生。

楚枝和小二將剛才客人留下的茶點錢收集起來,閻月十分興奮地說:“竟有這麼多?”

楚枝見閻月完全沒生氣,才大著膽子說:“昨日我見沒客人,就給鄭熠講了個鬼故事。誰料竟然有人湊過來聽,還越聚越多!最後茶錢較前日竟翻了一番還多!”

鄭熠忙道:“所以我們就商量今日繼續將鬼故事,我一大早就過來當託了!”

楚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“也不知怎的,有個客人順著話茬說起來,講起那個寡母、兒子和兒媳一家的事,說說的就扯遠了……”

店裡客人少,南青和小二很快便把先前的一桌髒亂收拾好,拿起賬本開始翻看。

楚枝小聲問閻月:“這個南掌櫃看起來有點厲害啊!她會不會把我換掉啊?”

“不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