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孝女1

◎那我原不原諒重要嗎?◎

閻月不知自己為何能看見鬼,但她沒敢跟白塵說。

這種權貴人家好像很在乎風水、吉兇之類的,若知曉她能見鬼,只怕立刻就要撇下她,永久與她劃清界限了。

跟他在一起的這幾日,她都沒再見過鬼,更加篤定白塵定是皇親國戚或權貴之家了。莫說吃得好、穿得好、住得好,就那身能震住鬼的“真龍之氣”,這大腿她也絕不撒手!

所以白塵叫她傻蛋、蠢貨,她都不當事,就算再難聽一些,她也能忍!

閻月壓根不敢追問,見鬼和識字究竟有何必要關系?只是勤勤懇懇、努力做好“下人”的角色。

白塵是個極好伺候的主子。

閻月小時候聽鄰居姐姐說,在大戶人家當丫鬟,動不動就會捱打,罰跪更是家常便飯。

閻月從沒學過怎麼當丫鬟伺候人,可白塵從不打她,頂多偶爾敲她腦袋一下,雖不輕,但也算不得重。更是從未罰她跪過。

跟在白塵身邊近十天,成日除了吃喝玩樂,就是睡覺,閻月心裡愈發忐忑不安。

權貴公子的丫鬟,這麼好當嗎?

所以她試探著問:“公子,我給你洗洗衣裳吧?”

白塵愣了愣,低頭看看身上的白衣。

閻月道:“雖然……衣裳也不顯髒,但就是……洗洗吧?”

見白塵猶豫,閻月連忙又道:“那不然,我給你納雙鞋?可能,沒你腳上穿的好,但就是……納一雙吧?”

否則這丫鬟,她當得實在不安啊!

白塵點點頭,“那成吧!晚些我給你拿材料來。”

“好嘞!”閻月如釋重負。

當晚,白塵將身上的衣裳丟給閻月:“洗去吧!”又將手中的包裹塞給她:“喏,做鞋的!”

閻月見白塵總算換了身衣裳,卻依舊是白色,上好的綢緞料子,猜測許是因為他姓白,所以對白色情有獨鐘?

白塵脫下的那身白衣,料子與閻月留給李鐵柱的那身玄衣有一拼,都是同樣輕若煙塵、柔滑若無物的料子。浸入水中,便猶如糖絲化在水裡了一般,根本不敢用力揉搓。

白塵在樓上看著,閻月小心翼翼,幾浸幾提便輕輕把衣裳掛起來了。那動作輕柔的,彷彿手中不是件衣裳,而片易破易碎的宣紙。

他好笑地搖搖頭,笑著笑著突然有些傷感。

凡人壽數短短幾十年,這樣有趣的人很快就會變老、死去,再難遇見。

他不喜歡別離。

閻月把衣裳晾曬好,頭頂突然傳來猛禽嘶鳴聲,抬頭一看,是隻褐色帶花紋的大鷹,體型大得駭人!

“哇!公子快看!這鷹好……”

她指著鷹回頭看向樓上白塵房間的窗戶,卻發現剛才還立在那的白塵,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。洗完衣裳上樓,卻發現裡外都找不到他人。

原本閻月也沒當回事兒,她這幾日摸清了白塵的一些習慣。他離開、回來從不交代一聲,富家公子哥嘛,畢竟沒必要跟個下人交代行蹤。

不想直到晚飯時間他也沒回來,閻月開始有些擔心。

他走幾天啊?

客棧住店、吃飯的錢付足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