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??這盤杏子剛好我喜歡,所以就讓侍者上來了。”

忍????冬隨後恢複正常,他俯身在一個小榻上,烏發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,纖長的睫毛眨啊眨,像一隻純潔無辜的白兔。

眼形微微上挑,清澈的眸子讓人目眩神迷,奪盡了春花秋月的風情,多了些許魅惑,他身材瘦弱,面板有不正常的蒼白。

李?海棠點點頭,卻沒有動作,地下城這個地方邪門,催情的薰香她不怕,就怕毒藥,她現在是非常時期,不敢掉以輕心。

“貴客,容我提醒您,您只有一個時辰嗎,現在已經過了將近一刻鐘。”

忍冬眯了眯眼,見李海棠沒有動作,就老實的坐著,看體態,也是年輕女子。

來地下城找樂子的,多半是中年婦人,如狼似虎,花錢就是大爺,根本不會體諒他的感受。

以前是低賤的戲子,現在,他是更下賤的小倌,靠著賣笑,賣肉,茍延殘喘。

活著還什麼意思?他不知道,反正,就這樣如行屍走肉的過下去吧。

“不用你陪我。”

李海棠搖頭,她看了一眼熱茶,還是不敢喝,只能託著腮,保持一個稍微舒服的姿勢。

有身孕以後,經常犯困,折騰不起。

“我說咱們是故人,盡管你可能不認識我。”

李海棠如此說,然後仔細觀察忍冬的面色。

他退後兩步,臉色更加蒼白,手中的茶盞抖了抖,啪地一聲,掉落在地,發出清脆地響聲。

“故人?是他……”

半年多了,寒霜變成忍冬,他在地下城半年多了。

尤記得當時,他和曾彥分開,他被曾夫人毒打,奄奄一息,被人扔到了亂墳崗子。

而後,被人救起,再三輾轉,被人送到了地下城。

就算是他派來找到他的,那又如何?他現在已經髒了身子,早已配不上他。

“是他,曾彥。”

李海棠靈機一動,看得出來,他對曾彥感情很深,用曾彥作為底牌,將來會方便行事。

不過,這麼做多少有點無恥,為了雲驚鴻的解藥,也只能事急從權。

李海棠想到此,繼續道,“是曾公子打聽訊息,聽說你在泗水城,派我來打聽的。”

“怎麼會?”

忍冬當即失神,喃喃自語,他離開鹿城之前,聽聞曾彥正在為他和曾夫人對抗,已經絕食三日,再這樣下去,人肯定不好了。

忍冬苦求救了自己的人,拜託那人幫忙送一封書信,就算他背叛二人的感情也好,不告而別也罷,讓曾彥以為是他辜負了,心裡會好過一點。

“他真的放心不下你。”

李海棠心裡叫苦,對她來說,只有一個目的,拿到蟒蛇酒,若能得到忍冬的幫助,為報答,她一定會把人救出去。

“放不下又如何?”曾彥是曾家獨自,定然要成親。忍冬誰也不怪,只怪自己投錯胎,不是個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