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吉祥見衙役盯著盧元卿看,揉揉眉心,表姐脾氣暴躁,這若是小娘子盯著姐夫看,表姐不會說什麼,可若是男子……

想到張如意信裡說曾彥斷袖,夏吉祥好心地提示。

“小姐,小人知道,所以說,李神醫太低調了,女扮男裝啊!”

衙役盯著盧元卿,不住地施禮,正因為神醫是女子,男女大防,他才只能看著。

盧元卿:……

李海棠摸了摸臉,為啥自己又被忽略了?難道她沒神醫的模樣?

不過盧二愣子一身書卷氣,細皮嫩肉的,被認為是女子,也不讓人意外。

“好了,李神醫著急進門看故人。”

李海棠輕輕咳嗽兩聲,衙役讓出一條路,一行人進門。

盧元卿:……沒人給他解釋的機會,可他發現,被人崇拜的感覺,似乎很不錯。

衙門的大牢昏暗,牆壁是堅硬的青磚,在牆壁上,有油燈託兒,每隔一米,擺放著一盞昏暗的油燈。

下雨天陰暗潮濕,大牢流動著冷風,有犯人早已入眠,打著響亮的呼嚕。

“黎城治安不好?牢裡犯人太多了吧?”

一排一排的鐵籠子,有的牢房裡面關了七八人,人滿為患。

張如意問衙役,得到的回到是,“表小姐,您有所不知,這些人,都是後進來的,關幾日,就要放出去了。”

每年的六七月,都是牢飯裡滿員的時候。沒辦法,這些人在選取百花娘娘這麼嚴肅的大事上,拉票作弊,被人舉報,所以關進來了。

張如意抹了下額角不存在的冷汗,心中慶幸,昨日她溜得快,不然被舉報,也得來個牢房一日遊。

季秋正坐在稻草堆上,垂眸不知道想什麼,聽見腳步聲,他抬起頭。

“蕭大哥……”

蕭陵川點點頭,等著衙役把人開啟,他先一步進門,把小包裹遞給季秋。

再次相見,是在大牢中,季秋很是尷尬。

他看透過人群,往後面看了一眼,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,稍微有點失望。

“你是不是在看藍衣?”

張如意擠到最前面,問季秋。

“她,不在嗎?”

楚霸天的死,一直風平浪靜,可能正趕上船翻了,無人過問,以為他被水淹死了。

藍衣殺人後,怕是得恐懼一段日子。

“不在,那日你離開,前腳剛走,後腳,她就去追你了。”

張如意心底不詳的預感越發濃重,她沉了面色,指出事實,“然後,藍衣就銷聲匿跡了。”

“我沒見過她!”

季秋大驚失色,從稻草上站起身。這已經過了有七八日,他到黎城,就忙著收拾爛攤子。

中毒事件比原想的還嚴重,苦主不聽解釋,直接報官,她和掌櫃,夥計,全部被下了大牢。作為三隻手,想要逃走易如反掌,不過季秋不甘心,那是他的心血,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心血付諸東流,想調查個清楚明白,其中問題的症結在哪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