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風口浪尖,她不好求夏知府直接放人,畢竟夏知府剛接管黎城,正是積累口碑之時。

明日她爭取去一趟酒莊,看看其中的配方,問題說不得就在配方上。

世間萬物,相生相剋,同樣是兩種無毒的花草,融合在一起, 可能會産生劇毒。

“嫂子,麻煩你了。”

季秋很感激,以前他有過命的兄弟蕭陵川,現在,兄弟娶妻,他又多了一個對他不錯的嫂子。

“和我們見什麼外。”

牢房陰冷潮濕,雖說季秋習武,呆的久了,不見陽光,也難免頹然。

雖說不能把人放出來,在吃食上照料一下,還是可以的。

衙役崇拜李神醫,頻頻盯著盧元卿看,還主動用破舊的門板釘了一張床,又給了一套自用的被褥。

“李神醫,您放心,您的朋友一定是清白的,小人一定用心照料。”

衙役說完,亮晶晶地小眼神看著盧元卿,期待得到誇獎和鼓勵。

“如此,多謝差爺了。”

盧元卿點點頭,一臉謙虛。

季秋當即傻眼,剛才就覺得不太對勁,衙役看盧二愣子的眼神火熱,原來這廝冒名頂替,沽名釣譽,自己玩的挺好。

一行人沒有在牢房多停留。臨行前,季秋看張如意不靠譜,求助蕭陵川和李海棠夫妻,幫忙找藍衣

一個未成親的小娘子孤身上路,本就多了幾分危險。

“安心,說不定過兩天,藍衣就出現了。”

李海棠突然想起一件事,當時他們從鹿城出發,到永安補過七夕,還鬧過烏龍。

張如意兩口子玩浪漫,被誤會成人販子,永安城近期就多了不少失蹤女子。

那些女子,都去哪裡了?

眾人都在擔心藍衣,而藍衣此刻也在黎城。她所處的情況,沒比季秋好多少。

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,敲打在屋簷的瓦片上,發出有節奏的脆響。

冷風濕潤,透過縫隙飄入其中。

位於黎城郊外一處普通百姓家,屋內佈置簡陋,幾個大漢正喝著酒水。

不同於往日的劃拳打屁,漢子們心事重重,外頭的雨聲,更加襯託了屋內的寧靜。

民宅別有洞天,在最裡面,有一處地窖,被改為地下室,而下面,並排有十幾間分割出來的小屋子。

地窖潮濕,不見陽光,牆壁上插著十幾只松枝做的火把,把地窖照得亮如白晝。

沒有鐵門,只有粗大木頭做的柵欄,每個屋子,都至少關押幾個女子。

藍衣在其中,雙手抱著膝蓋,仍舊感覺不到任何的暖意。

才農歷七月底,地窖靠燒炭盆取暖,女子們如一隻只小鵪鶉,躲在其中,瑟瑟發抖。

“藍衣姐,你……你真的殺過人嗎?”

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小丫頭,靠在藍衣身側,眼裡帶著不可置信,同屋七八個女子,全部抬頭看著她。

殺過人?對她們來說,不敢想象。這些人,有被人拐賣的,有被騙過來的,她們依偎在一處,相互取暖,不曉得明日還能不能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