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棠,你沒事吧?”

張如意蹭地從椅子上站起身,身影不穩,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,當著眾人的面,實在不好意思揉屁股上的痛處。

逃跑的路上,一激動扭到腳踝,她現在瘸了。

蘭姨娘同樣形容狼狽,她披著一件寬大的袍子,腳上繡鞋沾滿泥土。

“運氣好,還活著。”

旁邊還有桌椅板凳,李海棠和蕭陵川落座,有衙役幫忙端茶倒水。

公堂上,跪著十幾個嘍囉,最前方是許老大,好像剛剛挨過板子,蔫頭耷腦的。

“這個許老大,太不是個東西了!”

張如意對著李海棠咬耳朵,沒成想,此人還是個硬骨頭,到公堂上就說自己雖然是劫匪,也講究道義,萬萬不能把僱主透露出來。

捱了幾十板子,許老大一聲不吭,底下的嘍囉有人嚇尿褲子,奈何一問三不知。

“藍衣被人藏到哪了,他不交代。”

張如意鼓著臉,許老大不是最大的頭目,他被抓,陣勢不小,萬一打草驚蛇,藍衣很可能有危險。

“不交代是嗎?”

李海棠點頭,她有一萬種法子,讓許老大交代,酷刑算什麼,挑戰人的心理極限,比酷刑管用。

“我舅母和冰楓被堵在後院,冰楓果然是男子啊。”

張大小姐自愈能力神速,剛死裡逃生,又散播小道訊息。

涉及家醜,非一般的醜,她估計,舅舅夏知府不可能把二人叫到公堂審問。

“李神醫。”

公堂上,夏知府對李海棠點點頭,眼中滿是歉意,若非他請人幫忙,也不會讓神醫遭受無妄之災。

若李神醫有個三長兩短,衙門都得被憤怒的百姓踏平。

多虧虛驚一場,最後幾人平安無事。

得知唐氏身邊有個男丫鬟,夏知府直接背過氣去,還是郎中用銀針刺xue,才把他紮醒。

這麼多年,他以為自己做的不好,討好唐氏,結果,自己頭頂一片草原,萬年的烏龜王八。

更可恨的是,姦夫淫婦膽大包天,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茍且。

“大人,民女有法子審問許老大。”

李海棠主動獻策,許老大不是很囂張嗎?很好,現在,先讓他嘗嘗死亡的恐懼。

“李神醫,今兒落到你們手裡,我就知道我這條命肯定沒了。”

交代,死路一條,不交代,同樣是死路,那還不如不說。

他們隱藏的地點,花費大力氣,他萬一說了,攪黃這門生意,背後真老大難保不對他家人下手。

許老大上有花甲之年的老母,下有幾歲的孩兒,婆娘還在家裡等人。

為家人安全,掉腦袋都得管住嘴巴!

“別白費力氣,大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幾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!”

許老大挺胸抬頭,腦袋掉了,碗口大的一個疤,有本事就折磨死他,他不說,就不說!

“希望過了今晚,你還能嘴硬。”

專治各種不服,李海棠眯了眯眼,這個害得她差點落崖的許老大,等著承受她的怒火吧!他會知道,比死更可怕的,是等待死亡的恐懼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