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底,天邊沒有一點月光,荒野中,流動著涼風,寂靜無聲。

“嘀嘀咕咕的,商量啥呢?”

馬車外,許老大失去耐心,直言道,“不用想么蛾子,這裡周圍沒人,狗都沒一隻,就算喊破喉嚨,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!”

“哎呦喂,可是我怎麼看到十多隻大狗呢!”

到這個節骨眼上,多說無益,蘭姨娘也放開了,在言語上,佔便宜。

“哪裡有狗?”

許老大沒反應過來,四周看了一圈,逗得張如意哈哈大笑。

“老大,小娘們罵咱們是狗呢。”

小嘍囉一號挺身而出,小聲在許老大旁邊提示。

“用你廢話啊?老子又不傻!”

許老大瞪眼,抬起腳,踹到嘍囉的屁股上,面色又陰狠了些。

“嘿嘿,小娘們,上屆的百花娘娘?一會兒先伺候大爺樂呵一回,讓你的小嘴兒不老實,爺爺我就堵住你的嘴!”

這荒郊野嶺,以天為被,以地為席,幹起來叫情趣。

“不是會耍嘴皮子嗎?你是不是也這麼伺候知府的啊,一會兒拿出你的看家本領,大爺可以饒你不死。”

許老大拉不下臉面,但他本來就是個厚臉皮,幾乎是一瞬間,又露出一副淫邪的樣。

此次行動時間太短,來不及準備,他們只能成功,不能失敗,萬一敗露,他就沒活路了。

“許老大,醫者父母心,心中有日月,我李海棠自詡沒對不起過任何人,救治那麼多窮苦百姓,沒成想,卻讓歹人起了加害之心。”

李海棠從袖兜,取出一根金簪,這根簪子,是蕭陵川送給她的禮物。

金簪的海棠,上面鑲嵌紅寶石,不比宮制的首飾差幾分。

為低調,她一直捨不得戴。

想到自家野人夫君,李海棠的心裡越發安定,關鍵時刻,她也不是軟柿子,人,有些時候,只能靠自己。

“對啊,大黃牙,李神醫得罪誰了?”

被人擄去看病還說得過去,直接要人命,這就玄幻了。

張如意隱隱察覺,此事和自己的舅舅脫不開關系。

“真好笑,你們自己得罪誰了,心裡沒數?”

許老大明顯感覺到對方在拖延時間,該說的他說了,下一步就行動抓人。

對方只提出把人弄死,沒說怎麼弄死,許老大想了想,決定給她喂點砒霜,毒死算了。

“李神醫,也就是看在你是神醫,沒少造福百姓,所以大爺我給你選個最好的死法。”

許老大面色嚴肅起來,若是別人,少不得先輪一遍,侮辱死,死後能不能留個全屍,這得看他們的心情。

“這麼說,我還得謝謝你咯?”

李海棠怒極反笑,許老大隻要錢,想必根本不曉得僱主的身份,她開口誘惑道,“僱主出多少,我出雙倍,你替我把他們滅了,如何?”

“李神醫,道上混的,講究的只有四個字,江湖道義。”

許老大不為所動,如果只是普通的富戶,他有可能會從中周旋,狠狠地撈一筆。

馬車內三人,身份不簡單,要是放了她們,死的就是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