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不該讓人就這麼出來,都是我不好!”

張如意差點哭出來,蹲在牆根的角落,眼眶通紅。傲嬌高高在上的張大小姐,如被人拋棄的大狗,讓路人都看著不忍心了。

“娘子,這是藍衣自己的決定,和你有什麼關系。”

盧元卿心疼,趕緊拉著張如意起身,用帕子給她擦眼淚,安慰道,“之前藍衣到永安找咱們,一路上很順利的。”

他猜測,藍衣也是和眾人一般,現在說不得忙著去衙門打探訊息。

“可是,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”

張如意急得流出了眼淚,她和藍衣主僕就沒分開過這麼多的日子,彼此不說心有靈犀也差不多。

不曉得為何,昨日晚上她就沒睡好,心慌意亂,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。

“為什麼?”

李海棠不像盧元卿那般不當回事,女子的預感,經常性的準到讓人不可思議,好的不靈壞的靈。

“海棠,你也知道,咱們沒在白塔寺求平安符……”

張大小姐哭哭啼啼,她總覺得,還要倒大黴,早知道這一趟就不該出門。

李海棠:……

被張如意這麼一說,她現在心裡也跟著沒底了。

幾人折返回到客棧,夏知府派來的接應的人已經等候多時。

“表小姐,李神醫,之前運河翻船,老爺擔驚受怕,好幾日沒睡安穩,派出人手過去尋找,多虧得您的訊息……”

婆子有五十歲上下,一身利落的綢緞衣衫,眉宇間,難言精明之色。

“夏嬤嬤,怎麼是您?”

來人是表妹夏吉祥的教養嬤嬤,因為伺候主子多年,而夏家賜了姓氏,在府上是一等一有臉面的人。

“是啊,小姐要參選百花娘娘,一早就去妝粉鋪子試妝,這不,還沒回來呢。”

夏嬤嬤暗中打量李海棠,傳聞李神醫是個二八年華的大姑娘,貌美如花。

人不可貌相,不能因為年輕,就被輕視,夏嬤嬤從前在京都,見慣了低調的大人物。

正所謂,真人不露相,李海棠越低調,她就越高看幾分。

“昨晚,我看到表妹在臺上了,當時差點不敢相信。”

張如意和夏嬤嬤很熱絡,在京都,她是作天作地的性子,和夏吉祥脾氣相投,二人每到詩會上就出狀況,被罰跪祠堂是家常便飯。

她沒娘親,無人管束,張家的老祖宗也不喜歡她,恨不得讓張如意在眼前消失。

對比下,夏吉祥的日子要好過不少,畢竟夏家也是京都名門,表妹在家裡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唯一一點不好的,可能是不得他娘喜歡。

說來也奇怪,舅母人性子古怪,深居簡出,從來不和小妾姨娘們爭寵,對親生女兒,也沒幾分歡喜。

張如意和她舅說話沒大沒小的,在她舅母那邊,自動禮數周全。

“表小姐,老爺準備好了單獨的小院落,招待李神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