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品剛剛上全,小夥計殷勤地過來介紹,連一道普通的鴨子,都追溯到幾百年以前。

李海棠感覺,她吃的不是鴨子,是歷史。

“客官,您是不知道啊,咱們太白酒只在太白樓有,別的地方,你給多少銀子,咱們都不賣,並且,喝不完也不能拿走。”

夥計誇誇其談,有多少京都文人墨客,為了品嘗美酒,不遠千裡,長途跋涉。

“您看看著牆上,留下的都是文人墨客的題字。”

小夥計一邊說一邊介紹,奈何夫妻倆都不是讀書人,對此不感興趣。

“客官啊,其實咱們太白酒的魅力,不僅僅在於此。”

小夥計見此,又改變策略,指著牆上的一副畫作,“這是咱們太白樓的鎮店之寶。”

畫作隱約能看出,是個穿白紗蕩著鞦韆的美人,但是上面好像蒙上霧氣,讓人看不清真容。

盡管如此,光看體態,你就會認為她是個絕美的女子。

“喝了太白酒,就能真切的看到美人了!”

就算是大齊第一美人,到了鎮店之寶畫作面前,也會自慚形穢,多少文人見到畫作,終身不娶,一見誤終身。

“當然,您夫君肯定不會的。”

夥計為推銷太白酒,無所不用其極,周圍人又不住地叫好,李海棠有點心動。

人都有獵奇心理,太白酒,真的有這麼好?

“我看到美人的臉了,原來是真的!”

太白樓太火爆,樓上雅間需要預定,一行人是才來,只能坐在大堂。

隔壁的書生,蹭地從椅子上站起身,晃晃悠悠地走到角落,用手輕柔地撫摸畫卷,就好像對情人一般溫柔。

“客官,您看看,太白酒十兩銀子一壺,你買不了吃虧,買不了上當……”

夥計兩邊嘴唇上下翻飛,為了吃飯不被打擾,李海棠大喊一聲,“打住!”

“上一壺酒。”

扔過去銀子,見夥計走了,她才松一口氣。狂轟濫炸,這真受不了啊,不然一會兒,飯菜都涼了。

太白樓相當考究,酒壺都用銀器,上面還點綴幾顆紅色的寶石。

酒的色澤偏黃,入口辛辣,一口下肚,李海棠只覺得胃部都在扭曲,然後就迷糊了。

她看了一眼美人圖,發覺模模糊糊地看,好像的確很美麗。

“娘子,這酒的度數太高了。”

蕭陵川奪過酒杯,給自家娘子夾菜,這點小伎倆,就哄騙了自家娘子。

李海棠就是一個謎,有時候精明,有時候也迷糊,若不是在公眾場合,他真想把她摟在懷中,輕啄她的紅唇。

不提太白酒,太白樓的菜色的確有獨到之處,就拿那道咕咾肉來說,色澤金黃,裹汁均勻,香脆微甜,甜中帶酸,讓人胃口大開,李海棠自己幹掉了一盤,吃了個肚圓。

“夫君,吃了多,咱們去外頭消消食。”李海棠眼前有點眩暈,她扶著蕭陵川的胳膊,一步一挪動,期間,還被自家野人夫君提醒注意腳下的臺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