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,覆唇吻了上去。

一個吻,開始如雨點般鋪天蓋地,等了片刻,漸漸地變得細致柔和。

李海棠後退,再後退,最後退無可退,靠在一顆大樹上。

蕭陵川的唇很薄,唇線分明,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,他淡漠,無欲無求,李海棠想,野人夫君對她,從來都是例外。

雙唇相接,彼此聽著對方強有力的心跳。

成?親將近一年,李海棠卻和當初那般,表面強悍,內心害羞,她能感覺到,他,也是緊張的。

樹咚這招,到底是和誰學的?

二人身體貼合,緊緊地相擁在一起,沒有絲毫縫隙,周圍所有的一切,都黯然失色,成為二人的背景板。

天色灰暗,夕陽帶著最後的餘暉離開,已是掌燈時分。

李海棠摸著唇,眼神能滴出水來,唇上,明顯要厚重一圈,腫了。

“這幾日都沒吃好,我們先打幾只山雞。”

蕭陵川佔到便宜之後,心滿意足,指著遠處的密林。

正值夏秋交替,草木繁茂,外圍只有低矮的野草灌木,想要打獵,還要往裡走。

月亮在樹梢上,露出一張嬌俏的臉,山中有月光照明,可以清晰地看到腳下的路。

李海棠沿途採藥,做了兩個防蚊蟲的香囊,她和蕭陵川一人帶著一個,一路上,沒有看到蟲蛇。

山中陡峭,越往上,越難行。

清?風吹過,樹葉發出撲簌簌地響聲,夾雜著蟲鳴。

夫妻手挽手,繼續向前走,在山泉旁邊,二人發現一處可容納幾人的天然石臺。

蕭陵川開啟包裹,先墊著一層油氈布,上面鋪著毛毯。山中夜晚寒涼,濕氣大,帶毛毯為了避免受寒。

“????娘子,你在這等著,我去打野雞。”

一路走來,蕭陵川發現一個雞窩,他現在需要做的,就是摸到野雞老巢,把那一大家子捉來。

“恩,那我整理一下。”

李海棠拾掇撿到的柴禾,在前面的空地上,架起火堆燒水。

夫妻倆在山野之中烤雞,這件事已經不止一次,可她還是迷戀二人獨處的寧靜時光。

片刻後,蕭陵川歸來,他用樹枝做藤蔓,捆一串野雞,又殺了兩只。

早秋,山中不缺少吃的,野雞很肥,每隻大概能有四五斤。 褪毛後,蕭陵川用匕首劃破雞肉,均勻地抹上鹽,花椒,辣椒等調味料醃漬。

約莫不到一刻鐘,小鍋裡的水燒開了,汩汩地冒著泡泡,從鍋內漂浮著一層層白色透明的水蒸汽,漸漸地上升。

對面,蕭陵川的身影模糊不清,李海棠看不到他的神情,在她的角度,只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,與凸起的喉結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。

“夫君,你以後把我寵壞了怎麼辦啊?”

李海棠發覺,自己無理取鬧,通俗的說,稍微有點作,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性子。

一般作的人都是幸福的,因為總有那麼個不肯離開的人。

蕭陵川故作高深,沉默半晌後才回答,“娘子,你還能更壞一點嗎?”李海棠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