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秋和孫鐵頭認識,經常通訊,得知自己的嫂子竟然是名動北地的神醫,佩服得五體投地,只有這樣的嫂子,才配得上蕭大哥,在他眼裡,蕭陵川同樣是千好萬好。

雖說忙著做生意,走南闖北,兄弟一年見不到幾次,但只要他來北地,都會提著酒壺,找蕭陵川喝酒。

“海棠,這是?”

張如意見李海棠那邊有動靜,拉著看書的盧二愣子打招呼。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,但是該有的禮節不能差了。

“如意,這是我們的老友,季秋。”

李海棠沒說張如意的身份,但季秋還是能從張如意的穿戴上,看出不俗,畢竟是女眷,雙方只點頭問候,他對盧元卿比較感興趣。

雖說季秋沒念過書,但多年走南闖北,見識廣,侃侃而談,盧元卿聽得認真,二人很快熟識,吃飯後湊到一起,相見恨晚。

與料想不同,有吃有喝有玩,一行人誰都沒暈船,一日平穩度過。

船??上晚飯是統一的大鍋飯,一共有兩個素菜一個葷菜,素菜十文一份,葷菜二十文,如果點一葷一素,米飯饅頭面條不要錢,可以無限量,直到吃飽為止。

吃一頓飯至少要三十文,而且做的粗糙,大多數人選擇吃自己帶的吃食,花捲,饅頭,肉餅,船艙裡熱熱鬧鬧,出門在外,以和為貴,相鄰的船客閑聊,說起來來往往見聞。

李????海棠到船艙內補眠,一覺睡得香甜,錯過晚飯的時辰。

一直到掌燈時分,她才睜開眼。

船艙裡點著一盞油燈,蕭陵川去廚房那邊看看,只有剩菜的湯水,而且大多是土豆白菜,沒什麼好吃的。

“???夫君,我喝白水,吃一根軟麻花就好。”

剛???睡醒,李海棠眼裡還帶著霧氣,她定定神,穿鞋下地。

晌午吃的多,這會兒並不餓,她剛吃過麻花,艙門被拍響,張如意幾人拎著茶壺茶碗,小板凳進門。

“海棠,來來來,加入咱們,玩個有意思的!”

張??如意手氣好,下晌玩牌,贏不少銀子,相反,藍衣摸著幹癟的荷包愁眉苦臉。

張如意忽悠她,李海棠不擅長玩牌,藍衣琢磨,或許有人給她墊底,損失那點銀錢能贏回來,就算沒錢,她也要找回臉面。

“?咱們三個玩,輸的就在頭上紮沖天的小辮子,並且至少保持造型到甲板上溜達一圈兒,咋樣?”

張如意對自己水平相當自信,她挺胸抬頭,沖著盧元卿哼了哼,然後看向李海棠藍衣,她一下午贏了幾兩銀子,周圍幾個艙室的客人見她手氣太旺,都不和她玩了。

李??海棠猶豫,自己的確是不精通,她看了看蕭陵川,心下一橫,有野人夫君做後盾,她不怕!要戰便戰!

實????際上,李海棠高估自己的能力。

大齊的牌九,她不熟悉,不是記混就是記錯,半個時辰過去,她頭發被披散開,上面一排沖天小辮子。

而且,張如意出的餿主意,最缺德的地方是,輸了的人,必須讓自己男人幫忙梳頭,如果藍衣輸了,就讓季秋幫忙,於是,蕭陵川幾乎就沒停下來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