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珠很不甘心,她捫心自問,雖然自己是個外來的,在村裡名聲一直不錯,她若不賴上野人,怕是下場更不好。

金珠家裡條件尚可,她卻在附近說不到人家,她娘當過人牙子,騙過周圍人家的小娘子,她爹在賭館給人當打手,知根知底的,沒人願意說這樣的人家。

所以,一年到頭,有大半年的時間,金珠都住在李家村的舅舅家,想為自己找個穩妥人。

“你很有自知之明。”

蕭陵川點點頭,表示認同,這無異於在金珠傷口上撒鹽,讓她差點嘔出一口血,光是這樣,還不算晚,他繼續打擊道,“我就是喜歡海棠這般容貌的。”

於是,金珠說不過蕭陵川,又哭著跑回了家。

“夫君,難道你是因為我顏正,才看上我的?”

李海棠氣鼓鼓地,拉著自家野人夫君的胳膊,不依不饒。

“這……”

蕭陵川犯難,起初見到她,的確是讓人眼睛一亮,但那是別人,不是他。

兩個人成親,是因為他看了她的身子,出於責任,可這話現在說出來,是不是有點傷感情了。

“哼,反正我就是長得美。”

李海棠自誇幾句,又如同洩氣的皮球,的確,金珠所說,太過震撼。

她扭頭一看,小弟李金琥一手扶著樹,通紅的小臉上,掛著淚水,身子不住地顫抖。

“小弟,姐一直都在。”

李海棠心疼,把李金琥摟在懷裡,感受到他的掙紮,用手摸摸他的頭。十歲的小娃,要面對一連串的變故,的確是太過殘忍。

現代狗血劇看得多,小三攜子上門,逼死原配,諸如此類的新聞不要太多,原主好像對李大河觀感一般,李海棠只是驚訝片刻,就能平淡接受了。

“姐,爹怎麼能……”

李金琥哭得直打嗝,他爹是有名的老實憨厚,對他娘也很好,結果人一死,女人孩子找上門。

他不能接受的是欺騙,隱瞞,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滋味,還要靠外人來報信。

“聽話,先別哭,我是怎麼教你的,遇見再大的事,也要先穩住。”

姐弟二人不能光聽金珠的一面之詞,最好是能當面找姜氏對峙,瞭解情況。

死人無法開口,但是留下的東西不會改變,如果姜氏的兩個娃真是李大河的,至少在相貌上相似,這點跑不了。

李海棠很容易的接受她不是李大河閨女這個事實,畢竟容貌眉眼,歹竹不可能出好筍,遺傳因素影響巨大。

“那如果是真的呢?”

李金琥抽泣,事實他無力改變,如果是真的怎麼辦。

“涼拌。”

就算是真的,也和李海棠無關,沒任何血緣關系。當年她娘阮氏嫁給李大河,也有一點點陪嫁,這麼多年被變賣幹淨,養著李家那群螞蟥,不然,就憑著她是個生父不詳,被罵成野種的人,咋可能好吃好喝被養這麼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