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年這幾日,李家村可謂是鬧翻天,大年二十九,一個婦人帶著一男一女上了老李家的門,指名點姓找李大河。

李大河去世將近有一年了,而且,婦人到底是誰?金珠舅娘負責帶路,順便到李家門口聽牆角。

這不聽不知道,一聽嚇一跳。婦人自稱是李大河的娘子,兩個娃是龍鳳胎,也同樣是李大河的。

往年年前,李大河都會去邊城,給他們母子送銀錢生活,今天不知道咋了,有大半年沒見到面。

婦人等不及,只好帶著兒女找上門,想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。

“舅娘,那婦人說是李大河的娘子,難道就可信了?”

金珠掰扯不明白其中的關系,故去的阮氏,在村裡明媒正娶,生了李海棠和李金琥兩姐弟,咋可能還在邊城娶妻。

不說別的,娶妻就該給聘禮,亂七八糟的辦下來,窮苦人家都要掏空家底。

村裡漢子有些成親晚,幾乎都是窮鬧的,家裡置辦不出物件,女方就不願意嫁,畢竟誰都想找個條件好的人家。

“信不信的,現在死無對證。”

金珠舅娘攤手,這出戲比戲班子還精彩,跌宕起伏。那婦人當著李家眾人的面,說了很多隱秘。

李海棠是足月生,不是李家的種,阮氏也是差點被人賣到窯子,被李大河所救,自己黏上來,李大河才不得不娶。

那婦人姜氏,是邊陲小鎮姜家村人,十五歲認識李大河,二人眉來眼去,就有了那麼點意思。

李大河保證上門提親,誰料姜氏喪父,按規制守孝三年,等出了孝期,她才聽說李大河成親了。

這下,姜氏氣炸,兩二人有了首尾,她已經是李大河的人,失去貞潔,還能嫁到啥樣的人家?

再者,爹爹一亡故,家裡迅速分家,哥嫂自私,把她和她娘分出單過,每年給的口糧,也只能說是餓不死母女而已。

“舅娘,阮氏先進門,姜氏是後來娶的,李家人都不清楚,最多能算個小妾。”

金珠聯想到自己,如果跟著野人,自己是後進門,怕是也得在名分在矮一截。

“啥妻妾的,咱們莊戶人家不興這個,又不是地主老財!”

金珠舅娘撇撇嘴,那一男一女的龍鳳胎也差不多有十歲,應該和李金琥差不多大,李大河看著憨厚,誰知道能幹出這等事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
姜氏知道阮氏存在,得知二人都死了,當即要求,她的兒女是李大河的種,必須分家産。

李老太太根本不知道有這號人,他兒子都見閻王了,又找上門孫子孫女,她怎麼都不相信。

姜氏也不是省油的燈,兩方沒談妥,差點打起來,而後,不知道為何,姜氏帶著人暫時住到李家。

“金珠啊,野人不能一輩子不下山,你就等在村裡通往山上那條路,怎麼做,你曉得。”

金珠舅娘塞給金珠一個烤地瓜,把人忽悠出去。什麼外甥女,又不是她家親戚,整日白吃白喝,煩死了!她現在的目標很明確,把人打發出去,趕緊嫁人,不說收回成本,至少能少一張嘴吃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