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棠,你嘆氣呢?”

張如意經常吃,並沒狼吞虎嚥,她一直觀察李海棠,見對方沒吃幾口開始嘆氣,就關心一句。

“是啊,下月有臘八節,還有小年,之後就過年了,我夫君還沒回來。”

家裡就她自己和陳家一大家子,看人家相親相愛,她只有孤單。

認識立夏和張如意還好,有點事幹,也有個陪著她說話的人。

不過,即便是如此,她總覺得自己和大齊土著格格不入,思維方式不同。

盡管李海棠已經嘗試改變自己,但是她畢竟是新時代女性,三觀早已形成了,對大齊女子的低下地位,無力吐槽。
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

張如意沒見過蕭陵川,以為李海棠的夫君定然是個讀書人,斯文俊逸,二人郎才女貌,舉案齊眉的那種。

她有心安慰下,卻找不到說辭。自己長了十六年,還沒混個親事,對夫妻之間的感情,張如意理解不深。

反正,男人有點銀子,花花腸子就多,府中車夫,有了銀錢,還想著去是花樓找樂子刺激一下。

白頭偕老,只存在大齊北地。

“難道京都和南邊的人更……”

李海棠沒去過南邊,僅有的遊記,作者是個吃貨,絕口不提泡妞和美色。

“男子都一樣。”

張如意年紀不大,卻已經看破紅塵,她調侃,“因為只有北地下雪啊,大雪天,夫妻倆相攜,出去走一圈,可不是白頭到老了!”

頭發,眉毛全白,一瞬間,地老天荒。

“噗……”

李海棠哈哈大笑,發覺張如意有點意思,培養下,能做個段子手。

“有辱斯文,簡直不知所謂!”

旁邊坐著一個書生,看衣著,是麓山書院的學子,他聽到張如意的話,面色鐵青。

什麼男子都是花花腸子,什麼說辭?他一心念書,書中自有黃金屋,書中自有顏如玉,根本就不需要美色。

沒文化,真可怕!心裡想著不和大字不識的女子計較,可心裡又過不去這道坎。

“喂,和你有關系!多管閑事!”

張如意正在興頭上,被人打岔,當即冷了臉,大小姐的脾氣上來了,就要和書生吵架,“偷聽別人說話,小人行徑!”

“盧某……”

書生急得面紅耳赤,就要辯駁,不是他想聽,是二人就背靠背坐著,聲音又不小,他還沒責怪她汙了他耳朵呢!

姓盧的書生氣得夠嗆,連連擺手,“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!”

“你又不是我夫君,我也沒讓你養!”

張如意站起身,居高臨下,斜著眼睛看盧書生,張口就讓對方啞口無言,不曉得如何反駁。

“就是,這位姑娘也沒說錯,男子可不是貪慕花色!”之前和李海棠搶座位的大娘,加入進來,聲援張如意。她家那死老頭子,都快不行了,銀槍蠟頭的,還沒事總言語調戲隔壁小寡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