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接生死鏢的只有兩種人,第一種,藝高人膽大,第二種,需要銀子救命,但普通人,根本不會有走生死鏢的資格。

這些,李海棠娘親阮氏在世的時候提過,沒成想,野人竟然去接生死鏢。

他孤身一人,花不了什麼銀子,根本不在乎那些錢財,那為什麼要接?

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的,說不得就有馬失前蹄的時候。

李海棠瞳孔放大,抓住蕭陵川的手不放,握得很近,“不行,你以後都要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!”

“以後,我不會接。”

除了師傅和走鏢的兄弟們,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他,蕭陵川的心裡很暖,他保證,“以後成親,我就做點雜活,也能養活你和金琥,喜歡什麼盡管買,不用省銀子。”

“那麼多錢,一輩子都夠花了!”

李海棠比較獨立,不願意白吃白喝,成為男人的累贅,但她也沒有太大的野心,小富即安,過安穩的日子就好。

錢財太多了,沒有靠山,槍打出頭鳥,很可能平白遭受無妄之災。

“好。”

很可能是兩個人都知道彼此的秘密,相處比從前輕松,蕭陵川沒有之前的拘謹,努力表達自己的態度。

他每說幾個字,停頓一下,李海棠很有耐心的等待,不插言。

兩個人成親,至少得請幾個親朋好友,沒有親人,他打算叫幾個兄弟,來家裡簡單吃個飯,算是有人做個見證。

“我和你下山買東西,不會被發現嗎?”

李海棠很想下山溜達,她自從穿越來,還沒出過李家村,非常想到市集上見見世面。

“我們在後山走,坐馬車,去城裡採買。”

鎮上和縣裡難免有熟人,但是邊城距離李家村約莫有半天多的路程,晚上趕不回來,找一間客棧住下,第二日回程。

“這個安排不錯。”

李海棠語氣輕快,家裡的確缺很多東西,她不會做棉被,都要買現成的。

再有不到一個月,農歷十月初,邊陲小城就要下雪了,雪後一天冷過一天,襖子得提前準備出來。

李海棠拿過手術針,繡花針她有點抓狂,好在原主繡活不錯,有個好底子,她最開始有些生疏,手上紮了幾個針眼,現在縫補衣衫,做個繡活,完全可以應對自如。

第二日一早,天剛亮,李海棠帶著小弟李金琥,跟著蕭陵川一起下山。

馬車就停在山下,姐弟二人舒舒服服地進了馬車。

到城裡,要坐上半天,車裡早已準備好厚實的軟墊子,蓋腿的小薄被,車上擺設各色的幹果蜜餞。

“咱們來不及吃早飯,一會兒進鎮上買。”

蕭陵川用鬥笠遮住半張臉,轉頭對車內的方向道,“鎮上有一家大肉的酸湯水餃,味道不錯。”

“蕭大哥,那咱們快走吧!”

李金琥咂咂嘴,天冷,喝點酸辣湯,吃幾個大肉的餃子,真是享受,自從爹爹和娘親過世,他都沒這麼快活了。李金琥總是繃著一根弦,告訴自己快點長大,這樣他就能自立門戶,把屬於他們姐弟的東西搶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