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陵川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,可腦海裡總是回憶那柔軟的觸感,他現在很懷疑自己的自控能力。

“好。”

玩火者,必。二人接觸時間有限,李海棠還不想進展太快,她縮在被子裡,閉上眼睛。

一夜好眠。

農歷九月中,早晚多了一絲涼意。

早飯過後,有信鴿飛來,蕭陵川解開綁在鴿子腿上的紙條,又給它餵了點小米。

“是不是藥材有訊息了?”

李海棠邁著輕盈的步子,剛剛她在幫李金琥收拾包袱,姐弟商議鎮上找個靠譜的人牙子,買個書童。

“對,孫鐵頭回來了,看到留下的口信。”

蕭陵川找出筆墨紙硯,寫了幾個大字,他的手腕懸空,筆鋒銳利,李金琥當時眼睛就亮了,想不到他姐夫不僅僅會功夫,字都寫的這麼好!

“那正好,我們還得去鹿城一趟。”

藥材齊全,治療肺癆,李海棠的把握多了些,她眯了眯眼,好心情地逗弄小鴿子。

深秋草木枯黃,李海棠一行人在下山的路上,碰見周圍幾個村民,他們正在淺林子撿野板栗,採木耳,儲存冬天的口糧。

村裡人看到蕭陵川,本能地瞳孔放大,然後躲在樹後探頭探腦,竊竊私語。

“海棠啊,你回去看看吧,李家鬧起來了。”

說話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嬸子,李海棠認得她,是自家的鄰居,不過她娘阮氏深居簡出,平日和鄰居並不來往,點頭之交而已。

“謝謝嬸子,我這就回去看看。”

李海棠道謝,拉著李金琥走得飛快。李家雞飛狗跳,她一定會去看熱鬧,那些人當初怎麼合謀算計她的,這會兒內訌了吧!

一進李家村,李海棠就看見家門口站著好幾個村民,現在是農閑,家家戶戶都沒啥事,喝著熱水,坐在石頭上看熱鬧。

“哈哈,我就說,李家家風不正,李海棠想和我兒子私奔,那劉氏還瞧不上,嘖嘖,她自己的閨女有是個什麼玩意兒!打臉了吧!”

孫寡婦的親家是秦家米糧的掌櫃,有點風吹草動,自然瞞不過她的耳朵,李家一鬧,她聽到動靜,搬著小板凳來圍觀,順便和村裡人講解。

“咋可能啊,看李秋菊老實巴交的,我還想把她說給我侄子呢!”

村裡人不相信,李秋菊沒成親,肚子踹了個小崽子,這名聲徹底毀了,連李老太太都連帶著在村裡抬不起頭來。

“多虧你沒張嘴,不然就是害了你侄子!”

村裡七嘴八舌,聽說李秋菊和秦家的下人廝混,很是看不上。

“李老太太也是個狠心人,李秋菊再不好,也是李家的子孫,賣出去當死契奴才,以後子孫後代,時代為奴啊!”

除非災荒,日子過不下去,急等著銀錢救命,不然村裡還真沒有賣兒賣女的。

“所以啊,把親孫女都當根草,更別提外人了,這說親之前,務必打聽好,萬一攤上這樣的親家,可是遭罪嘍!”村裡人交頭接耳,一邊看熱鬧,一邊評價,有眼尖的,看到李海棠,頓時止住聲音,給她讓出一條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