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柱子的爹爹外號大柱子,是村裡的傻大個,不然也不能得這麼個名字。

身高八尺掛零,一身肌肉,面板黝黑,可能是十裡八村總請他殺豬,面向兇惡了些。

像大柱子?劉氏再一次被刺激了,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對此深深地懷疑中。

“就是有俺兩個高,還很黑,那個黑,就和有一天竄到咱村的野豬差不多……”

小柱子很鬱悶,爹孃說過,做人要誠實,不要撒謊,為啥他說了實話,別人還不信呢?

李海棠蹲在地上,徹底笑抽,這熊孩子,說孫興的媳婦像他爹,又說像野豬,那麼他爹……

這要讓大柱子聽見,一個鞋底拍過去,拍飛自家傻兒子。

“哈哈,哈哈哈!孫寡婦,你也有今天!”

劉氏仰天大笑三聲,頓時驚得樹上的鳥亂飛,落葉無數,她叉腰,破天荒又賞了小柱子一文錢,笑得無比暢快。

孫寡婦找個比漢子還漢子的兒媳,以後只能做牛做馬,若是不知道情況的,把兒媳認成漢子,還以為孫寡婦偷人了!

“海棠,看看,他孫興為了前程賣身,今夜洞房花燭,還不一定誰騎誰!”

劉氏八卦心裡得到強烈滿足,著急回去找人說道,轉頭看著李海棠道,“走走,咱們回家!”

夜裡下了一場秋雨,早晨空氣清新,雜糅著泥土的香氣,李海棠深吸一口,頓感通體舒泰,她真不想回到李家陰暗的小籠子。

“大伯孃,我還沒見到小弟,肯定不會做傻事了。”

李海棠剛剛出來一會兒,不著急回去坐牢,因此能拖延就拖延,和劉氏商量,“不如大伯孃你先回,我等會再回家?”

“不成不成,你奶交代了的!”

涉及到李海棠的自由問題,劉氏發熱的頭腦慢慢變得冷靜,她總算沒忘記自己的正事。

回到李家,還有活計等著她做,若是在外頭晃悠,還能偷懶,劉氏盤算一番,拉著李海棠,直奔村裡許婆子家。

許婆子並不是李家村人,而是在村裡有親戚,她又是個無兒無女的老婆子,因此一年之中,倒是有幾個月都留在李家村。

許婆子當了牙婆有幾十年,專門幹人口買賣的勾當,逼良為娼的事兒也沒少幹,只要銀子給足,根本不管良心為何物。

秦員外看上了李海棠,就找了許婆子在中人牽線搭橋,原主恨透了許婆子,而李家眾人卻把她當初恩人。

“哎呦,瞅瞅,這是誰家的閨女,長得真俊!”

許婆子正拿著個食盆喂雞,見到劉氏領著李海棠進門,眼前一亮,忙不疊地誇贊。

李海棠的確一點不像村裡的丫頭,剛滿十五,就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,面色白裡透紅,水靈靈的,往人前一站,立即就看出與眾不同,即使是破舊的衣衫,也掩飾不住那凹凸的身段。

嘖嘖,要哪有哪,這要是賣到花樓,培養個一年半載,說不得就是個頭牌搖錢樹,給一個老頭子糟蹋,真是可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