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滿金臉色一黑,當即要發火,可是他很快地剋制,提醒自己,這裡是公堂,他不能有損形象。

“大人,林滿金明明知道,王氏有夫有子,背地裡卻做這個勾當,不能輕饒。”

五福給知府大人磕頭,她哥一到關鍵時刻,說話都打怵,磕磕巴巴,說不清楚,只能她代為轉告。

通姦是大齊的重罪,不能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。

鬧到公堂,求一個公道,要不是林滿金交代太快,和王氏沒商量的機會,說不定被潑髒水的是自家。

王氏進門的時候多囂張啊,一口咬定,銀子是大哥拿去賭博的。

還有爹孃,經此一事,傷透了心。

“啥叫通姦啊,我出東西,王氏出身子,我們在做買賣。”

林滿金差點跳起來,這家人真狠,還想給他扣一定通姦的帽子!

他萬萬不能承認,不然就得掛牌子游街,那樣,自家閨女沒了臉面,親事得黃了。

“誰和你做買賣?”

就在林滿金以為解釋得通,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,王氏說話了,沒了感情,還讓她自己承擔罪責,怎麼可能?

林滿金未免太小看她!

虛榮,賣身,滿嘴謊話,她已經被打上這樣的標簽,以後難以洗刷自己。

王氏垂眸,看自家男人的態度,肯定要休她,不然也不會狠心地鬧上衙門。

到時候,孃家也容不得她,天下之大,沒有她能容身之所,只能找一根繩子吊死。

問題是,她不想死,她憑啥去死?

林滿金好樣的,詆毀她,她就算坐牢,也得撕下對方一層血肉。

“大人明察,小婦人和林滿金是通姦,不是他說的買賣。”

王氏揉了揉眼睛,娓娓道來。

林滿金在村裡走貨,扁擔裡帶著新花樣,一來二去,二人混熟。

起初她只是覺得花樣好看,總去買一些荷包和帕子的小玩意兒,林滿金嘴甜會說話,又總誇獎她,慢慢的,她心思就活泛了。

有幾個月時間,林滿金總來村裡,而後趕上農忙,家中無人,他就在後院上門,兩個人躲在柴房。

“林滿金送我香粉,帕子,掛件,說只有新鮮的好東西,才配得上我。”

王氏捂臉痛苦,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,她是豬頭蒙了心,被林滿金引誘,他明明知曉自己是有夫之婦,還對她動手動腳。

起初,她激烈地反抗,林滿金保證,說自己是鰥夫,只有個閨女,若被她男人發現,就娶她進門,正好能生個兒子。

“大人,一些都是民婦的錯,但是林滿金真的一點錯處都沒有嗎?”

王氏跪在地上,長久不起,她只有兩個要求,第一,希望知府大人能幫忙,要回銀簪,物歸原主。

其次,若有罪責,不能放過拖著她下水的林滿金。

“大人,萬萬不可,送出去的東西草民拒絕歸還!”

林滿金恨恨地瞪王氏一眼,心裡罵一句晦氣的娘們,什麼時候鬧事不好,非要趕上她閨女大喜的日子。

現在衙門派人追回銀簪,親家一定以為是他偷東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