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咋的,那小丫頭也是個苦命人。”

婦人搖頭嘆息,道,“你們別大姐大姐的,我姓黃,這次吸收你們三人加入梅花教,應該能得個香主的職位。”

“黃香主。”

五福對拍馬屁在行,當即打蛇隨棍上,稱呼讓婦人眉開眼笑,當即就接受了。

梅花教內,有嚴格的地位劃分,最上面是教主,然後是左右護法,而後是舵主,堂主,香主,最後是普通的教徒。

中間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職務,因為成立不長時間,所以還沒有完善。

李海棠聽得雲裡霧裡,突然發現,梅花教還真不是小大小鬧,隨性而起的組織,而是背後有人推動,說不定是個陰謀。

可是可以確定的是,教主或許和她有共同的目的,都想推翻城主宇文壽,殺死老妖婆。

話題被帶遠了,李海棠想起黃香主說的,二妮是個可憐人,她很想問一下,怎麼可憐?

她記得,在城主府大廚房當差的時候,沒少和劉嬸子打交道,劉嬸子的男人還是個小管事,一家子都是城主府的家奴。

好在,不用等她問,話題被黃香主給帶了回來。

“那小丫頭的爹爹和大哥,被城主處置了,亂棍打死。”

黃香主可憐那丫頭,小小年紀,沒爹爹和大哥,在府裡經常被人打罵欺負,日子非常難過。

“那還真是不容易,我聽說這種高門第,下人也是逢高踩低,稍微做錯一點事,弄不好要丟了性命。”張如意對此特別有感觸,她還算是個好伺候的主子,而張家那些堂姐妹們,則不然,帶著陪嫁丫鬟,塞給自己的男人,可丫鬟有身孕,卻又容不下,大冬天的讓人跪在冰雨裡一夜,丫鬟小産高燒不退,最

後一屍兩命。

而大小姐們,根本不在乎,不過是個死契的奴才,讓她們去死,也是她們的命運,就和玩一樣的。

“對啊,還不是冬日裡,城主府走水,有人說小丫頭的爹爹和大哥偷懶,城主找不到縱火的人,怒極攻心,隨便抓倒黴的。”

婦道人家,沒了男人和兒子,頂樑柱都塌陷了,還在乎別的什麼?

所以她們一家子,第一時間加入梅花教,恨不得宇文壽趕緊去死,只是從那次後,宇文壽自己開個小廚房,不吃大廚房送的吃食,想要下毒,也找不到機會。

李海棠用手捂嘴,那把火是誰放的,沒有人比二妮更加清楚了,卻不想因此害死她的親爹的大哥,真是造孽啊!

也難怪,才半年未見,二妮小丫頭的眼神裡,已經和原來大不一樣,更加成熟。

老妖婆死了,多半其中有二妮的大功勞。

讓一個小丫頭接受和麵對這些,果然很殘忍,可一切都回不到從前。

黃香主絮絮叨叨,說了很多,四人等了一會兒,就迎來其餘的教徒彙合。

“宇文壽要玩完,也就是這幾日了。”

他們十幾人上了一輛大馬車,馬車四周都是坐凳,泗水城要更加開放一些,沒有什麼不能同坐的規矩。

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!”一個面板黝黑的漢子,給自己灌了一烈酒,吼了一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