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霜抹著眼淚,看到地上大片的血跡,心灰意冷,她覺得,就算夫人是神醫,也只是安慰她而已,人怎麼可能在流這麼多血的情況下,還能活著呢?

李海棠沒有詳細解答,因為她現在也沒有把握,只能去試一試。

因為,試一試還有希望,如果放棄,那白冰必死無疑。

而且,白冰是為保護他們而受傷,作為主家,她必須負責人,竭盡所能地救人。

“白霜,聽話,你先別哭,告訴我,你和白冰是親姐妹嗎?”

二人的面相有些相似,對於過去,李海棠沒過問,畢竟是野人夫君找的人,肯定靠譜。

蕭陵川以前提過,兩姐妹吃了不少苦。

“是親姐妹,姐姐大我一歲,我們不是雙胞胎。”

“我還有個問題,你們的爹孃是一個人嗎?”

問題有些尷尬,李海棠也沒辦法,其中涉及到血型的問題,要知道,一旦輸血,産生排斥的反應,那還是一個死。

見白霜愣神,李海棠摸了摸鼻子,“這個問題,對你救你姐,很關鍵。”

白霜很快地反應過來了,如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,她和姐姐當然是一個爹孃的,只是家裡重男輕女,奶奶很討厭二人,小時候就開始不怎麼給飯吃,從早到晚地做活。

白冰只比她大一歲,卻默默地承受大半的活計,二人從家裡逃出來的時候,白冰已經是一副皮包骨了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李海棠準備材料,發覺直覺輸血還是困難了點,只能弄血袋,而後往白冰的血管裡輸血。

她先給白冰清洗傷口,在附近找了一戶院落幹淨的人家,借用屋子。

“夫人,白霜沒有我的血多,用我的吧!”

五福自告奮勇,她吃得多,三兩天就找補回來了,看白霜那小身板,不如自己壯士。

李海棠搖頭,不知道怎麼和這些人解釋血型,只能簡單做個解釋,因為白冰和白霜是姐妹,所以才有可能互通的。

為謹慎起見,李海棠把姐妹倆的血放到一個碗裡,仔細觀察,沒有溶血和凝血,她這才確定,可以進行輸血。

從白霜身體取血,而後又運送到白冰的體內,這其中很複雜,諸如李海棠也是一腦門的汗,從中午忙到晚上天擦黑。

白冰面色正常,看起來臉上有了點血色,白霜很開心,又要給李海棠下跪。

“起來,你現在缺血,等我開補血的方子,你們好好調養。”

李海棠不忍心讓姐妹分開,就讓白霜照顧白冰,城北大營那邊,把白果送進去幫忙看顧一下。

又經歷一次生死,張如意挺淡定了,多虧馬車不夠,阮平之和盧二愣子被留在馬家村,不然她真擔心,自家那傻蛋會找此刺客理論。

“不過,這個輸血是怎麼做到的呢?”

張如意對李海棠不止一次的刮目相看,有這樣的妹子,她佔盡便宜。

“我自己琢磨的,也是她們姐妹符合條件,接下來,還得看白冰有沒有排斥反應。”

李海棠累得癱軟,一動也不想動,大腦一片空白。

蕭陵川去城北大營,順便找手下問話,李海棠關心自己的師傅,帶著禮物,親自去何家。

何老頭正在家裡喝悶酒,他雖然進京做了禦醫,這麼多年,根基還是在邊城,這次告老還鄉,沒成想遇見絕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