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夫人哭得很傷心,抽抽噎噎地說不出話,馬碧荷也是面色慘白,心如死灰,李海棠估計來鬧事的,應該是平時關系不錯的人,很可能是親戚。

“碧荷,這是怎麼回事?”

李海棠話音剛落,馬夫人就接上,忍不住大哭,“作孽啊,這麼多年,我就是眼瞎,沒認清何家是什麼嘴臉!”

老何家原本就是破落戶,做生意的銀錢,都是馬夫人給的。

馬夫人的妹子,嫁給何老爺,兩家開始走動起來。

“海棠,是這樣。”

馬夫人只顧著哭,語無倫次,只能馬碧荷來說明白。

馬夫人孃家姓周,她妹妹,嫁到了何家,但是,是個庶出的妹妹,也就是說,不算是她親姨母。

馬夫人的娘親,為人嚴厲,對小妾生的不喜,統統打發出去,嫁的都不是好人家,於是,小周氏就被嫁入一窮二白的何家,陪嫁也沒多少。

“我娘素來心善,在孃家未出嫁的時候,就對姨母不錯,私下還用自己的首飾送人,有什麼都不忘記姨母一份。”

馬碧荷說完,垂下頭,好半晌才繼續道,“知人知面,不知心。”

小周氏嫁到何家以後,經常來馬家走動,央求她姐,想要帶著家裡人一起做生意。

對於此,馬夫人很支援,連最開始的本錢,也是馬家出的。

兩府有生意來往,何老爺家貧,人卻精明,也會來事兒,就當親人走動,二十年下來,兩府關系十分親密。

馬碧荷自己沒有妹子,真的把何月秀當成妹子一樣疼愛,姐妹二人感情好的不得了。

這次,馬家回到祖宅後,馬夫人就沒怎麼和何家聯系,畢竟自家這樣,她人驕傲,不願意拖別人後腿。

誰料,小周氏會帶著一眾家丁上門,破口大罵不說,還把府上砸個稀巴爛。

“她罵我們是窮酸,活該。”

其實小周氏在孃家就嫉妒周氏過得好,一直希望她倒黴。馬家敗落,小周氏整日幾乎笑到合不攏嘴。

“上門打砸,總有藉口吧?”

李海棠不相信對方無緣無故地上門,必然有一個導火索。

“她說我聯合外人,坑何家的銀子,那麼多的藥材……”

馬碧荷拍了拍胸口,何家坐地起價,忘了本,她都知道,只是礙於親戚關系,沒有深說而已。

誰料小周氏沒討到便宜,又得罪不起蕭陵川,只能帶著人,找馬家的麻煩,順便把這麼多年的怨氣出一出。

小周氏指著她孃的鼻子破口大罵,活該,帶人打砸以後,走之前,丟下一包的銀子,說是賠償損失。

馬碧荷心裡堵,幾個月以前,她家還是邊城的首富,有誰敢這麼和她說話?

而今,她跌入到泥潭裡,任憑對方踩幾腳,只能默默流眼淚。

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,小周氏說了這麼一句話,“你以為我們月秀是真和你交好?不過是你有利用價值而已。”

“就你現在這樣,還想著嫁給阮家少爺,別做夢了,就算你是馬家和當年一樣,高門大戶的少爺,也不會看你一眼的!”

馬碧荷愣愣地,很久都沒反應過來。

是的,家道中落,何月秀沒傳來只言片語,半點的安慰的話都沒有。

她傾慕阮平之,只有何月秀和李海棠知道,她連自己的娘親都沒有告訴,到底是誰傳話,明擺著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