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人的嘴短,拿人的手軟,欠下人情,總要還回去的。

阮平之很是頭疼,說了幾次不讓莫大娘送東西,莫大娘也是答應的,過後還是照常。

李海棠站在一邊看著,完全沒有幫忙的打算。

馬家倒了以後,何家成為邊城的首富,不過何老爺和馬老爺不同,沒有野心,甚至都沒有繼續做生意的打算,整日裡吃吃喝喝玩玩,前幾日跑到青樓,和一個花娘好上了。

而後,花娘想進到何家享福,故意停了避子湯,結果,有了身孕。

何老爺鬧出孩子,何夫人得知以後,帶著家丁到青樓,抓到花娘,就是一頓打,孩子打沒了不說,還差點鬧出人命來。

對於此,李海棠只有譏諷一笑。

花娘固然是有心思,比較可恨,可是這般打殺上門的做法一點不可取,直接給一碗打胎藥就好了。

花娘承擔的後果,不應該是丟掉性命。

家裡的下人中,醫術最高的是白果,她學什麼都快,被花樓的老鴇求著去看病,好歹是一條性命,可不能就這麼沒了。

有錢人就是有道理,何夫人差點把人弄死,根本不為所動,又出來作威作福,這讓李海棠非常反感。

在大齊,花娘是合法的,包括小妾,姨娘,雖然上不得臺面,卻和現在勾搭漢子的小三和二奶不同。

是何老爺管不住下半身,去找樂子,當然,這也不能是錯,反正有點銀子的,都這般花天酒地。

如果何夫人有本事就應該管住男人,而不是去喊打喊殺。

馬碧荷是個好姑娘,她當大戶人家的千金,穿金戴銀,到村裡,換成棉布的衣衫,也沒有覺得低賤。

前幾日,馬碧荷找她談天說地,絲毫沒半點的不自在,只是對阮平之的感覺平淡了一些。

因為家裡的關系,她瞬間成長起來,現在只想著家裡的田地,進城來採買農書,想辦法提高家裡的畝産。

對於這樣的人,李海棠打心眼喜歡和佩服,作為姐妹,她也希望馬碧荷有個好歸宿。

只是對方覺得配不上阮平之,而表哥似乎也沒有這個意思,李海棠就沒有在中間牽線搭橋。

莫大娘家的小荷,也是個不錯的姑娘,要說缺點,大字不識,目不識丁,老實本分,這種情況下,和阮平之沒有共同語言,怕是湊合不到一家去。

很顯然,莫大娘也察覺出來了。

“阮先生,我們家小荷上街,見到牌匾的字都不認識,這丫頭也不怎麼的開竅了,想要認字。”

莫大娘放下食盒,說出此次上門的意願,想讓阮平之教授自家閨女識字。

畢竟是及笄的大閨女了,總不好和流鼻涕的小娃子湊在一起,白日阮平之忙,那就等晚飯去他們家吃飯,然後剛好順勢留下來。

莫大娘話說得直接,可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小算盤打得精。

“大娘……”

阮平之一個勁兒給自家表妹李海棠使眼色,讓她幫忙拒絕。

那個小荷姑娘,比豆芽菜還要幹癟,一陣風都能吹倒,見人就羞澀地鑽進地縫,這肯定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