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海棠抖了抖,故意裝作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,窘迫道,“我昨天剛來,大管事教我規矩和禁忌,讓我不要沒事亂走,尤其是城主的院落,裡面有好幾處禁地。”

這些話的確是大管事吩咐過的,她沒撒謊,實話實說。

“禁地當然有,不就是關押了那個小娘子,你跟著我來就行。”

白露直接打簾子出門,讓李海棠跟上,她的屋子有很多女子的用品,比較私密,不好讓人看見。

她剛升為姨娘,婆子和小丫頭都是大管事給的,不是自己人,萬一發現了點什麼,四處傳閑話,還不如一個生人值得信任。

白露想學一手牛舌餅,還得好好哄著綠蘿,等以後學得差不多了,人就沒了利用價值,再甩開不遲。

李海棠謹慎地跟在白露身後,等到城主的院落,靜悄悄地,四周無人。

”城主去禮佛,院子裡沒什麼人。“

不是宇文壽的院子防守鬆散,而是根本不需要防守,幾乎沒人能把一個有身孕的婦人弄出來,就算出了院子,也出不了大門。

白露的屋子就在一側,走幾步就是宇文壽的書房。

她進門以後,看到滿地淩亂,憤恨地敲桌子,差點戳斷了自己的長指甲。

“霜降,這個小賤人,就是見不得我好!”

滿地的裡衣,在褻褲上,被踩了個清晰地腳印,一看就是女子的繡花鞋,有的地方帶著斑駁的泥點子,更有意思的是,上面還有可疑的爪印。

“老夫人養著一直黃白相間的貓,腳印是貓的。”

白露揉了揉額角,坐在椅子上嘆息。要說那隻貓很奇怪,見到貌美的小娘子,就會跳上去抓她的臉,和老夫人一般善妒。

有些話只能放在心裡,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不敢說。

“白露姐,你不說了,大齊主將的相好長得嬌媚,那老夫人……”

李海棠託著腮,一臉八卦,在城主府混一段日子,這些都不是秘密,白露就沒有隱瞞,“老夫人還在自己的院落,沒搬過來,再說她也不過問城主的事。”

二人說了幾句,白露看見滿地狼藉頭疼,霜降那賤人一定用貓當藉口,就算她到城主面前告狀,也不能把霜降如何。

吃虧,她只能忍著。

“白露姐,我覺得你是城主身邊一等一值得信任的人,所以城主才讓你給地牢裡的小娘子送飯,現在你身份一變,以後這都是霜降的活兒了。”

李海棠心累,絞盡腦汁的套話,還得挑撥離間,半天都沒問到點子上。

她知道這個不能著急,要徐徐圖之,可惜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。

“哼,你以為這是什麼好活兒?那小娘子一身是毒,指甲縫隙都毒粉,冬梅姐自從給她送飯以後,渾身發癢,起了一身的疹子,已經回家休養去了,一時半會兒好不了。”前幾日,冬梅才是主院的大丫鬟,本來剛說好夫家要配人的,結果自家抓花臉了,白露得到教訓,送飯都用頭巾蒙上臉,只留兩個窟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