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門大戶沒有什麼好的,規矩一堆,早晚晨昏定省,還不如她輕松,沒有公婆,也不用伺候什麼小姑子。

“海棠,你喝的是果酒?”

阮平之喝了一口百花酒,又吃一口雞胸肉,當即眯了眯眼,炸雞真不錯,很好吃。

“對啊,去年的葡萄酒,還是山裡的野葡萄釀制的。”

果酒稍微有點澀,略酸,酸中又帶點甜,剛好開胃。

她給小五子倒了一點點,讓他嘗嘗,家裡還有兩大壇子,留著過年喝。

“姑母,五福姐姐說的吞火球,那個李天師會,就是真的仙人吧?”

小五子一邊吃,一邊和爹爹阮平之說起今日的見聞。

這小娃之前並不愛說話,所以李海棠有意地引導,讓他把見聞描述一遍。

“海棠,你們見到天師了啊?”

阮平之放下筷子,也想跟著去看熱鬧。

他對阮家人失望,不準備繼續科考,也不想做官,只想當個百姓。

在阮家離開之前,只來得及捲走一些細軟,沒有多少錢,將來他打算開個學堂,教教秀才,賺點束脩銀子。

不然就那點錢,帶著兒子坐吃山空,也不是事兒。

“目前還不能確定那李天師就是真的。”

李海棠問小五子,“想不想看看口吞火球的表演?你爹爹也會的!”

阮平之唬了一跳,他什麼時候說自己能吞火球了啊?看錶妹那神色,很明顯是要坑他。

“真的嗎?”

小五子拍著巴掌,一臉的崇拜,“爹爹也能吞火球?”

阮平之正要拒絕,可見兒子的表情,就有點於心不忍了,他一本正經地回道,“真的,爹爹也會。”

會是會,就是不曉得能不能被燒得面目全非。

“今兒不行,明天給你做個表演。”

李海棠記得家裡有大串的葡萄,她還沒捨得吃呢,弄裡個葡萄粒,剝掉外皮,浸泡在酒中,明兒讓阮平之當著眾人的面來個表演,她考慮建個高臺,推舉出“阮天師”,賺點銀子。

阮平之心裡苦啊,他又不能退縮,想到自家小妹阮綿綿,更不是滋味了。

“那外祖父的大鵝,還活著嗎?”

李海棠忍不住打聽大鵝的下場,要不是那扁毛畜生,沒這麼多彎彎道道的事。

“我扔了一個帶毒的肉丸子。”

阮平之把所有的怨恨都分散在大鵝和雲驚鴻身上,找不到罪魁禍首,他真不咋地該去怨恨誰了。

他離開京都之前,沒聽說阮府有風吹草動,若大鵝死了,估計家裡能掛上白幡。

阮平之喝了一口悶酒,唉聲嘆氣,這次來,他打算在北地紮根,還得靠表妹李海棠收留他。

“這個沒問題,身邊有親人在的感覺不錯。”李海棠頓了頓,問起另一個話題,“表哥,你有沒有打算續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