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妹二人聊了半個多時辰,馬碧荷臨走的時候,送出兩間房契還有轉讓的文書等,代表月荷棠從此後,和她沒半點關繫了。

雪後初晴,臘月裡難得的好天氣。

李海棠把小豆包包裹嚴嚴實實地,帶出來在院子裡曬太陽,她手裡拿著房契,心裡琢磨馬碧荷所說,分析一下,還真不是不可能。

真相如何,不得而知,她找到白冰,讓白冰去城北大營給自家野人夫君送個口信。

也就是半個時辰,蕭陵川回來了。

“夫君?”

李海棠站起身,踮起腳來,用手拍了拍自家野人夫君身上的風霜,很是奇怪,“你怎麼回來了?”

按理說,不到入夜,蕭陵川不會中途回來,城北大營那邊,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。

“有點事,咱們回屋裡說。”

蕭陵川面色冷凝,他身上太寒涼,不好抱著小包子,只得把豆包交給等候在一旁的於嬤嬤。

就是這樣,他還對著豆包的嫩臉上親了親,小包子,被自家爹爹的胡茬,紮得又疼又癢,當即張牙舞爪。

“這是咋了?”

氣氛有點不對頭,李海棠慌忙回到屋裡,道,“是因為我找白冰給你的送的訊息,所以……”

“是也不是。”

蕭陵川沉默片刻,這才說出口,“娘子,我今天怕是要出城一趟,可能要耽擱幾日。”

所謂出城,當然不是離開邊城去鹿城,而是離開邊城,前往城外或者是泗水城,而泗水城,李海棠一點都不陌生,那裡是蠻子的地盤。

“今天就走嗎?”

有些事,該發生自然要發生,是攔不住了。

盡管她知道前往泗水城兇險異常,卻找不出阻攔的理由。

“今晚就走。”

蕭陵川默然,娘子越是理解他,他就越覺得愧疚。

今早去城北大營,進了軍中的主帳,蕭陵川才發現,雲驚鴻不見了!

可門口的守衛士兵,根本不曉得雲驚鴻是什麼時候出去的,悄無聲息,桌上,只留下一封信。

雲驚鴻把城北大營的將士們,全部委託給蕭陵川,作為一個男人和將要成為爹的人,自己的女人保護不了,他深深地感覺自己無能。

救不出流蘇,那麼就一起死。

城北大營可以沒有雲驚鴻,卻不能沒有蕭陵川。做出這個決定,是他深思熟慮的,並非一時沖動。

他錯過流蘇一次,若是錯過第二次,那麼就會變成永別,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蠻子的狠毒了。

他必須去,不是任性。但是,他也不會愣頭青一般貿然行動,而是先打聽流蘇關押的位置,而後再想辦法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