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海棠點點頭,漁村是個好地方,可是漁村的人,未必都是好人。

家裡沒有男子,紮堆的女子,到底是不能頂立門戶,即便是她們能養活自己,也要承受苦楚。

“難道,你不想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人嗎?”

沒人會在意你的容貌,出身,甚至別的什麼,關注點是,你救人了,得到的只有感激。

“怎麼可能?我們並沒有多少銀子的。”

鶯鶯嘆息一聲,她當然想讓別人刮目相看,可是她知道,自己沒有這個能力。

“你現在沒有,不代表以後沒有。”

李海棠指著張家兄弟,抽了抽嘴角,“你也看到這些人的德性,今兒我們幫你,明天離開這裡,可能還有別人。”

“您的意思是,我們有那樣的經歷,還能當受人尊敬的人?”

鶯鶯眼神,從原本的一潭死水,變為閃爍著光芒,不知為何,眼前這位年輕的夫人,說出口的話,讓人不自覺地信服。

“能。”

李海棠點頭,“如果你想,我給你這個機會。”

用自己的辛勞賺錢,還能幫助別人,拯救傷患,這是往小了說的,若往大了說,那可不得了啊,是保家衛國!

鶯鶯垂眸,保家衛國,好像是一件很大的事,難道是讓她上戰場殺蠻子?

“我要成立一個救援隊,你們需要給傷患清創止血,包紮,若是手腳麻利,就能挽救士兵的性命。”

李海棠說這些,幾乎是毫不保留。清創時候可能會有身體上的接觸,普通人家的小娘子,為了怕有損名節,肯定不願意的,她不想找那些矯情的人,處理一下手的傷口,就一哭二鬧三上吊。

她來找人,並不是就說失蹤女子們不要名節,而是她們更需要一個機會。

“所以,我們夫人才從鹿城趕來,昨晚直接吃了閉門羹。”

五福說起自家夫人的不容易,不說走了幾日,不能陪著豆包小少爺,只為這些人的前程考慮。

“女子比男子要細膩,很多活計,男子笨手笨腳。”

尤其在拿針線上,就能體現出來,李海棠把自己的理念簡單說一遍,根本不理會叫囂的張家兄弟。

“您……您是李神醫?”

鶯鶯當即激動上手顫抖,她聽說,縫針是李神醫的手法,那破壞的面板如破布一般縫補起來,這樣傷口創面小,癒合快,不容易感染。

她們這些女子,本就是將死之人了,若是能給城北大營的將士們造福,做出點貢獻,她就沒白活一場。

李海棠:……有這麼嚴重嗎?

“咱們兄弟不貪心,就要紅鯉,鄒大個兒,你一邊去,非要老子動手?”

張大沒耐心,目光緊盯著鄒廣身後的紅鯉,那腰身,嘖嘖,細皮嫩肉的,不像長期住海邊的人,面板摸起來糙。

這麼一想,張大熱血沸騰。

“鶯鶯姐,我去吧。”

紅鯉吸了吸鼻子,反正,反正未來也沒指望,在哪裡幾乎沒差別,等到了地方,她就一頭碰死。

讓這幾個禽獸,睡在她死過地方,也不怕晚上她變成厲鬼,回來找人!

“去什麼去,不去!”

鶯鶯頓時有了底氣,她有想法,還要和姐妹們商議。李神醫給的是一條最好的出路,康莊大道,就算不為名利,能賺錢也是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