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陵川聞言,斬釘截鐵,他們不會在黑風寨相識,所以,就排除了做壓寨夫人這個可能。

“為什麼?”

一時間,李海棠沒明白野人夫君所要表達的含義。

“因為,以你的機靈,在被擄的路上,肯定想辦法逃走了。”

蕭陵川如此解釋,從北地到大西北,中間相隔萬水千山,一個多月的路程,自家娘子中間怎麼也能尋到機會脫身。

“夫君,你也別太高看我。”

李海棠苦笑,她可不會忘記,若不是蕭陵川及時趕到,下一秒,她可能就會被李秋菊的匕首劃斷了脖子。

女子的嫉妒心太可怕,千萬不能低估,李秋菊臨時改變主意,根本就沒想讓她繼續活著。

那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,李海棠感嘆,還是自己運氣好,雖說接手原主的身體之後,留下一大堆的爛攤子,磕磕絆絆,數次死裡逃生,但最後的結果是好的。

她有野人夫君,還有豆包,有銀子,有吃有喝,並且吃穿不愁,排除那些累贅的身份和責任,她已經不需要什麼來錦上添花了。

“你不是問我,怎麼能收服黑風寨的手下,其實……”

蕭陵川抿嘴,其中,還有一段故事。

他十幾歲之前,沒去過太遠的地方,幾乎就是後山和邊城,他以為自己赤手空拳地打死熊瞎子,已經是江湖中的高人,雖說少言寡語,卻年少輕狂,對誰都不放在心上,除了師傅。

“我師傅可能是看出我的想法,直接把我帶到黑風寨。”

黑風寨,收服人的方式,只有一個字,打!

不出手,靠著輕狂勁兒和嘴皮子,只會讓人輕視,還得被揍個滿地找牙。

蕭陵川為此,吃過不少虧,遍體鱗傷。他生來脾氣硬,就喜歡迎難而上,每日都在擂臺上挑戰,直到自己精疲力盡。

從起初的沒經驗,誰也打不過,到後來排名遙遙領先,只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。

但是,這些不夠,因為他沒見過世面,以為山裡和邊陲小鎮,就是一切了。

“我被師傅要求走生死鏢,那時候才開始明白,什麼叫見世面。”

自從黑風寨歸來,蕭臨川就收起自己的輕狂,虛心求教,然而他又不會說好話,只能用行動表示,幫著鏢隊裡的老鏢師幹活,吃苦受累,從未有怨言。

大齊人始終信奉一個觀念,教會徒弟,餓死師傅,這也是你醫術沒有得到很好交流,學習進步的原因。

人人怕別人學會自己的本領,讓己方蒙受損失,沒了飯碗。

老鏢師看出他的想法,偶爾在心情好的時候,教他幾招,而就是這些招式,在山匪搶奪押鏢之物的時候,才能讓他一點點地摸索,從被動捱打,到佔據上風。

黑風寨打擂臺,點到而止,但走生死鏢可不同,那真真是把腦袋拴進褲腰帶的那麼走的。

不能疏忽分毫,不然就得去死。

人只有在生死麵前,才能激發潛能,蕭陵川開始正視自己。

走鏢幾年,身邊的兄弟一點點地減少,死的死,傷的傷,只有他,一如既往地繼續接生死鏢。

只有玩命,才能拿出真本事,而不是擂臺上的花架子。

而後,再次回歸,蕭陵川蛻變,打敗所有人,並且讓人心服口服。

李海棠想,野人夫君多麼風光,背後就忍受多大的苦楚,也難怪會成為現在這樣的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