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原定計劃,夫妻倆逛廟會,李海棠梳洗打扮,跟著野人夫君一起下山。

早晨起身照鏡子,李海棠竟然感覺自己比前一段更加水靈,就是有一種女大十八變的感覺,以前是青澀的小果子,現在是熟透的水蜜桃,整個人由內而外,散發著溫婉的氣息。

明日就要和野人夫君分別,李海棠不想身邊有多餘的人摻和,去季秋的院子取馬車,又安慰請藍衣幾句,夫妻倆直奔財神廟會。

財神廟會是年前比較重要的集市,天不亮,就有周邊的村裡人帶著家裡的土特産出門,等夫妻二人到了地方,已經人聲鼎沸。

財神廟廟香火鼎盛,李海棠想到自己馬上要開鋪子做生意,這關繫到以後能不能成為鉅富,她還是虔誠地燒香,添了香油錢。

“我算是看出來了,有趙寶山那個敗家的在,醫館不用想著賺錢。”

李海棠頓足捶胸,簡直不要太傷感。當初是發現趙寶山人品好,正直不阿,作為醫者,有時候,醫德比醫術更加重要。

但是這樣的愣頭青,認死理,實在是難搞啊!

他們醫館,已經開始售賣染發劑,還增加了上門按摩等一些針對貴賓才有的服務,偶爾賣點珍貴藥材,才能勉強把賬目抹平,稍微有那麼點結餘。

她在醫館上投入了諸多心血,預計日後還要投入更多,不多賺錢,快要入不敷出了。

神醫的招牌,不可能用一輩子,說不定哪次出錯,李海棠立刻走下神壇。

別人不會記著你有多少次救人於水火,只會記得你的失誤,就好比一張純白的紙張,滴上一點墨跡,眾人最先看到的是黑點。

“娘子,何必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。”

蕭陵川拍了拍自家孃的肩膀,用不了多久,他的名號就不在是李神醫的夫君,而提起李海棠,他們只會說,她是蕭陵川的夫人。

他不想功成名就,只想報仇,但,既然走上這一條路,目的遠遠不是報仇那麼簡單。

他要給她更多更好的東西,只有那些東西,才配得上她的尊貴,這就是李海棠在他心中的地位,永遠淩駕於所有人之上。

或許,那些並不是她想要的,但是他要給,給能付出所有的一切。

到時候,選擇權在於她,她想做高門夫人也好,縱情山水,甚至回到李家村山上生活,都好。

“夫君,也不是有壓力。”

李海棠搖搖頭,她在現代是精英醫者,卻遠遠沒有如今的地位。一個人被捧高了,摔下來,也會很疼,很慘。

這些,她在給馬老爺做開顱手術的時候,就深入地想過。

人都有點虛榮心,她也被李神醫的稱號,弄到找不到北,在飄飄然後,剩下更多的是清醒。

“我有了豆包,我們的孩兒,未來的時間和精力,我會更多的放在孩兒身上。”

凡事有主次,百姓和苦難人是救治不過來的,她已經自己編寫了醫書,未來有時間,多和醫者們交流,爭取讓自己的醫書更加完善和精準。

這話,李海棠說過,她再次強調的同時,也是為提醒自己。

“娘子,前面人多雜亂,當心沖撞了。”

蕭陵川不顧街上眾人的目光,把自家娘子摟在懷裡,為她抵擋左右的人潮,保證李海棠能安心地看地攤上的小擺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