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隊的鏢師們知道謝武的脾氣,有個還是他熟人,因此打聽的時候,不免多幾分上心。

楊序案,鬧得沸沸揚揚,京兆伊張崢大人,非要讓大理寺給個說法,又把案件提交到刑部。

奈何,朝中混亂,官官相護,杜家又勢大,根本沒有人敢和杜家作對。

但是杜若和一個女子,女扮男裝,跑到松鶴書院,和眾多書生混在一處,名節肯定是沒有了。

“她殺人分屍,那麼狠毒,還想要名節?”

香梨很激動,嘴唇咬到發白,雖然這些她早就想到過,但是被人當面說出來,這感覺又是不同。

她胸前起伏,心中憤恨。

“沒有人敢當證人,所以,她只需要把一切推給下人就可以了。”

比方說,杜若和和貼身丫鬟說起,丫鬟忠心,怕自家小姐的秘密暴露,自作主張,找人弄死楊序。

這樣,從始至終,都和杜若和不挨著,她不知道丫鬟做出這等事,可以推脫得一幹二淨。

謝武搖搖頭,前段時間,商隊來這邊的時候,案子還沒有了解,但是他們訊息靈通,得知陳淳和杜若和被送到莊子上避風頭,等百姓們遺忘此事,再把人接回來。

松鶴書院沒受到影響,有幾個為楊序鳴不平的書生,無端被人揍一頓,有的被破了相。

在大齊,對官員的要求,其中重要一點是五官端正,身體無慘絕。

被破相,即便是考中狀元,也無法當官,官途戛然而止。

這就等於掐斷了書生的喉嚨,他們寒窗苦讀,不就為考中進士之後,被授予官職,而後光宗耀祖?

經此一事,松鶴書院異常安靜,再沒有人談論此話題。

香梨很低落,李海棠揹著人的時候,小聲地道,“如果你一直這樣,也沒什麼用,楊序走了,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爹孃,你倆是青梅竹馬,所以,你還要撐下去。”

香梨點點頭,是啊,她必須振作,撐到京都,先安頓好楊家的伯父伯母,再做別的打算。

地龍翻身以後,山體滑坡,官道被巨石堵得嚴實,除非長翅膀飛過去,否則只能被困在禹城。

趁著這幾日,李海棠開始關注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,她和官差表示,自己願意出錢,把孩子全部收養起來,等以後教會他們各種技能,混一口飯吃,不成問題。

“那可不行,咋證明你不是人販子?”

官差用懷疑的眼神,上下打量李海棠,這位夫人莫不是瘋了?

不是禹城人,在禹城沒屋子和地契,那隨後,這些小娃怎麼安置?

李海棠摸了摸臉頰,面對官差的質問,一句話回答不上來。的確,要是把人帶走,一路上帶著這麼多拖油瓶,速度肯定上不去,要是留在禹城,她沒個固定地點,也沒手下人,的確是沒地方安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