準備妥當,二人從客棧的後院出門,街對面,正對著茶樓。

一進門,涼氣撲面,李海棠舒服得眯了眯眼,大戶人家都有冰窖,能儲存冰塊,他們路上也不虧待自己,買過冰盆,可不到一個時辰,就化成水,幾乎是沒有什麼作用。

茶樓裡,彌漫著清新的茶香,一樓大堂駕著高臺,臺上有個說書人,正在唾沫橫飛,嘴皮子耍得那叫一個遛。

“話說,據此地幾百裡地的楊樹村,發生一件奇事。”

說書人剛出口,底下人拍著巴掌笑嘻嘻地問,“這次又是啥啊,誰家雞一天下五六個雞蛋,還是誰家婆娘一連生三個?”

“哈哈哈!”

眾人鬨堂大笑,說是奇事,也沒那麼奇怪,在說書人口中一說,他們也跟著大呼小叫,過後感嘆,這些都不算什麼。

“這次可真不是,堂兄妹不倫,傻兒子被殺,算不算?”

說書人搖搖頭,一臉諱莫如深。

前面提到不倫,眾人已經有點興致,而後又說到兇案,這下,嘈雜聲頓無。

李海棠坐在二樓的雅間,要了一壺茶,聽說書人講書。

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裡,沒成想不過三日,醜事從楊樹村傳到禹城,看樣子還有逐步擴大的趨勢。

殺死傻兒子的癟三和同夥他媳婦,被收押,破壞屍體的,是那個之前差點被強的老大娘,這個村裡人誰都沒想到。

下大雨,老大娘不放心家裡,想回來看看,結果就看到了屍首。

人都死了,她憤恨,就用石頭,砸爛傻子的下身,她晚節不保,還成為村裡人嘲笑的物件,心中怎麼都不能舒坦了。

關於村長和柳氏,二人本是苦主,正要帶著兒子回家安葬,有柳家族人來衙門作證,揭穿了二人是堂兄妹的事實。

這下,聖父知縣老爺不能繼續裝聾作啞,只得把二人也押送到牢中,他的本意是,把人交給柳家所在地的父母官,惡人不該他做。

爹孃下了牢獄,大哥慘死,只能下小胖子。

牆倒眾人推,村裡人告訴家裡的娃子,不要和小胖子玩,小胖子一激動,就拎著柴刀去說理。

他年歲小,就想嚇唬一下,那些小娃平時都喊他老大,跟在他後面,現在一個個不理會,讓他有很大的落差感。

他本意不是為傷人,只為有人和他玩,想辦法給他做口飯。

總之,最後的結果始料未及,他失手,砍死了一個娃子,對方的爹孃悲痛欲絕,把他抓起來,生生地剁掉手腳,小胖子流血過多而死。

那兩口子連夜逃竄,被村人發現,到衙門報官,官差抓住了人。

牢獄中的村長夫妻,聽說小兒子同樣死的悽慘,悲痛欲絕,村長如何未可知,柳氏瘋了。

書生稍微誇大事實,把案件說得更加曲折離奇,其中還編造了點,總之,李海棠這個見證人,都忍不住為他叫好。

“就憑村長想讓花家小閨女給他做童養媳,就沒存什麼好心思!”

臺下,議論紛紛,眾人發表看法,說什麼的都有。這對他們來說,的確重新整理三觀,總之找到兇手,都沒逍遙法外,就是最好的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