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海棠決定為難一下蕭陵川,故意道。

看過什麼?蕭陵川皺眉回憶,的確是看過,而且還體驗一把刺激。

“聽牆角,打劫,而後劫富濟貧,這算不算?”

蕭陵川認真回複,那個半截身子入土,嗜好重口味的老頭子,毆打立夏,而後,他們偷出賣身契,又打劫了糧食鋪子。按照常理,曾經的噩夢,應該是李海棠最不願意提及的,可她偏生沒有受到傷害,當年立夏總說她幸運,她現在終於明白,因為野人夫君,她沒那些陰暗的過往,一直站

在陽光下。

“海棠,你總覺得沒什麼太難的事兒,就因為你始終被保護得很好。”

張如意也這樣說,而這些,是別人羨慕不來的。

小煩惱,沒有什麼大不了,反正解決了一個,還會有別的出現。

李海棠淡淡一笑,挎著蕭陵川的手臂,“夫君,太白樓的酒菜,比不上你烤的一隻山雞。”

走著走著,天已經擦黑了。空中的月牙很小,細細的,幾乎是一條彎彎的線。

天幕中,幾點繁星,街市依然喧鬧。

蕭陵川買了幾樣吃食,用油紙包綁起來,又把自家娘子抱上馬車。

“這不是回家的方向?”

李海棠有些乏累,在馬車上昏昏欲睡,等她估計快到家了,發現,兩邊是樹的黑影,風吹過,還能聽到沙沙地響聲。

“娘子,我帶你去一個地方。”

馬車進入一處鄉間土路,道路開始變窄,路途崎嶇,馬車加了減振的設定,還有些許的不平。

“去哪裡?”

李海棠坐直身子,開啟車窗向外看。

“快到了。”

蕭陵川話音剛落,馬車停下來,停在一處山腳下。

不遠處,是一個小村落,村裡有幾戶人家,閃著昏暗的燈火,離得遠了,那光亮就和螢火蟲一般微弱。

蕭陵川把自家娘子打橫抱起,運用輕功,輕松地山上,沿途閃過樹的枝丫。

約莫有一刻多鐘,終於到了地勢平坦處。

李海棠被放下來,靠著自家野人夫君喘息,還有點迷糊,她揉揉眼睛,剛想看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,就見前面出現一個木屋,屋簷下,掛著一盞八角風燈。

“這是?”

燈光亮起,她才發現,自己正站在一個院子裡,而院子外,正是大山裡鬱郁蔥蔥的樹。

院牆很高,看不到遠處的風景,可是近距離,卻靜謐的很。

小木屋內,只有兩間房,一間是用來放雜物的柴房,柴房外為灶間,另外一間,外側是堂屋,裡面有書房,臥房,麻雀雖小,五髒俱全。

小木屋早已裝飾好,窗紗,窗幔,包括桌子上的茶壺茶碗,山野間必備的驅蚊草,薰香,應有盡有。淨房有一個大大的浴桶,足夠可容納二人沐浴,置物架上,有澡豆,花露和幹淨的布巾,下方,還鋪著防滑的地墊,防止洗澡以後打滑摔跤的。